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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鹿老爷子第一次见外孙这样认真地介绍一个姑娘, 而且是先斩后奏,招呼都不打,直接带到了他面前。
这是对她很自信啊。
鹿老爷子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 确实生了一副好相貌,面相极好,气质也是少见的书卷气, 看着就挺讨喜的,可惜了那样的家庭, 又跟方静宜有牵扯。
可架不住外孙喜欢, 兜兜转转七年,还是将人带到了他面前来。
老爷子微笑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 我们祖孙俩也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最近新得了一幅字画, 我跟单老正在赏鉴, 你们也一起?
是一幅清代八大山人的《岁寒三友》图。
司烬握住桑棉的手, 带着她坐到茶室的坐席上, 脱了外套, 姿势优雅地开始烹茶,茶香一点点地弥漫开来。
他舀了一杯给桑棉,低沉说道:外公, 我不懂字画,让桑棉帮我赏鉴。
鹿老爷子闻言险些一口茶喷出来,这小子套路一套套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桑棉自然不懂字画,她的领域是数学, 最多练过瘦金体, 还是为了写字好看, 不过恰巧她知道这幅岁寒三友图。
大约是她跟司烬刚谈恋爱不久,有一次盛时贼兮兮地带了一幅画过来,说淘到了宝贝,正是一幅岁寒三友图。
司烬嫌他电灯泡,看了几眼,就嗤笑说是赝品,盛时不服,两人就辩论了一番,最后自然是司烬赢了。
等盛时丢了画,气呼呼地走了,司烬被搅起了兴致,就拉着她去看那幅赝品,一点点地让她猜哪里跟正品有区别,说对了,他受惩罚,说错了,他惩罚她。
她自然一窍不通,就被他压着耳鬓厮磨地亲,那时候情浓,每亲她一次,他就握着她的指尖,用低沉性感的声音指出赝品的地方,后来一副字画,硬是看了一个小时,十分钟就能说完的事情,亲了至少五十分钟。
那件事情她记忆犹新。
桑棉垂眼,看着面前的字画,不卑不亢地说道:两位老先生,这幅画大约是赝品。其因有三:八大山人的题跋中言,为之画律题其端,字体应该是上下端,字体位置不对。
画中,松针散而无神、树干冗笔过多,不是八大山人苍劲浑厚的画风。
最后八大山人常用何园一印,此画的印章非真品何字。
鹿老爷子和单老对视一眼,哈哈笑道:还真是不能小觑年轻人了。
老爷子笑道:虽说是赝品,但是也拍出了两千万的价格,我跟单老正在看这副赝品,恰巧你们就进来了。
因品画,气氛陡然就轻松起来。
桑棉淡淡说道:其实我不懂字画,恰巧听人提过岁寒三友,若是今日换了别的画,我是半点也品鉴不出来的,让两位老先生见笑了。
单老摸着胡子笑道:我跟鹿老都是七老八十的人,难得有年轻小辈陪我们看这么枯燥的字画,圈内看门道,圈外看热闹,热闹最难得,哈哈。鹿老,你说呢?
司烬在一边懒洋洋笑道:她没时间研究这些,平日里整日就知道埋头写公式,做论证,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要不是我拉她出来吃饭,也不知道要坐到深夜几点。
鹿老爷子但笑不语,一边的单老好奇问道:小姑娘是做研究的?
最枯燥的数学,而且一读就是七八年,明年又要读两年博士后。我都怕她读书读傻了。
桑棉抬眼看他:数学其实一点也不枯燥。
司烬见她终于正眼看了他一次,乌黑分明的大眼睛波光潋滟,带着一丝不服,忍不住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低沉笑道:你说不枯燥,就不枯燥。
桑棉被他亲昵的动作弄的脸颊发烫,有些楞在原地。
自从重逢以来,他鲜少对她笑,不是冷嘲就是热讽,更别提这样亲昵温情的举动。
鹿老爷子轻咳了一声,说道:是不是该上菜了?
单老哈哈笑道:没错,该吃饭了。
小年轻人的爱情,真是美好,光是眼神都要将对方看化了。鹿家很快就要抱曾外孙咯,也好,免得鹿老整日在圈内嚷着给司烬相亲。
他家这小子,眼高于顶,又是出了名的难搞,纵横商场的老狐狸都要折在他手里,何况是娇养的小姑娘,谁还敢去招惹?
现在好了,人自己找了一个。
一顿饭吃的异常融洽,期间也无人过问桑棉的家庭背景、经历和学识,只说着北城哪家的馆子好吃,哪里的雪景好看,开春哪里的新茶最好喝。
人年纪大了,诸事都看开了。
桑棉埋头吃饭,菜品新鲜嫩滑,滋补暖胃,吃的人浑身暖洋洋的,偶尔别人问话,她也能答上来一二,大多时候都是侧耳倾听。
一顿饭下来,单老几次给鹿家老爷子递眼神,这小姑娘真是沉稳大气,言行举止都是学院做派,没有十多年的沉淀,养不出这样的气质,真是极好的。
鹿老爷子假装看不到老友的眼神,内心暗戳戳地高兴,他何尝不知道这小姑娘优秀?从她考入京大,一路走来,再到前段时间在学术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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