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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星稚撇了下嘴,说:有些事情,不是我问就能知道答案的,若是即便问了也得不到答案,我就懒得浪费口舌。

你都没问,就知道问不出?牧风眠讶异地挑眉,很难相信宴星稚也有这种自知之明的时候。

那我现在是问了啊,你到底说不说?宴星稚察觉他一直在画上绕圈子,眼神一下变得凶凶的,你要是不说,那以后再有个什么事我就再也不问你了,我自己去查。

要是换作别人,牧风眠只会嗤之以鼻,让人自个费劲儿去查,查到多少事算多少事,他是断然不会多说一句。

但这话从宴星稚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把他威胁住了。

牧风眠手腕一翻,顺势将她的手捏住,用力在她的手指上捏了捏,没好气道:你对我就这么点耐心?

宴星稚盯着他,嘴角往下撇,俨然一脸的不耐烦,不吭声。

牧风眠表面故作镇定,实际上心里已经举双手投降,说道:千年前我发现仙界的那些凡人仙君都染上了一种诡异的怪病。

他说完停了一下,宴星稚等了片刻,见他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就催促道:什么病,你快说啊!

牧风眠弯着唇角笑了笑,继续道:那种怪病能够让人丧失理智,变得残暴嗜血,对身边的人肆意攻击,只要是活的东西,他们都会用利爪撕碎,不论怎么做都唤不醒神智,我查阅了各种仙籍都没有找到相关记载,但发现那种病只在凡族之中蔓延,无奈之下只好将他们尽数杀死。

宴星稚震惊地僵了神色,认真盯着他的眉眼,似要从他的神色里找出一丝一毫的端倪来辨认这话的真假。

但她看了许久,牧风眠都神色坦荡,眸色平静,半点看不出来有撒谎的样子。

那种病是从何处而来啊?宴星稚追问。

我怎么知道。牧风眠耸耸肩:我还没查完,就因为屠杀仙君的罪名被抓住了,然后给我降了神罚,后来我趁他们防守不严,悄悄跑了。

所以这跟凡界千年无人飞升有什么关系?她问。

牧风眠看着她笑,心说宴星稚这脑袋有时候是真的笨,但有时候又很清晰,说了这么个事给她,她还能将问题绕回最开始那个。

凡人修炼到飞升之境,除了要渡雷劫之外,还需要跨过天门对吧?

宴星稚点头。

这个她是知道的,渡过雷劫之后,飞升之人的面前会出现天道仙门,那是自上古时期就存在的天门,凡人跨过之后,方能走天梯,上仙界,飞升成仙。

牧风眠道:那道门被我砸坏了。

宴星稚惊诧地瞪大杏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耐心地重复道:那道天门的实体就在落云天堑之下,我寻过去砸烂了门,一千年的时间天界都没能将其修复好,所以凡人一直无法飞升。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稀疏平常,好像在说今早多吃了一个包子的那种语气。

宴星稚以为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就够混蛋离谱了,没想到牧风眠到底是更胜一筹,直接不声不响地封死了凡界天门,难怪这天赋出众的孩子那么多,结果一千年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能登上天梯飞升,原因竟然是在牧风眠身上?!

你为什么要砸坏天门?宴星稚顺着话往下问。

牧风眠就说:既然天界的凡人仙君都染上了怪病,那在怪病问题没有解决之前,凡人就不能再飞升,以免给仙界造成麻烦。

宴星稚一听,奇怪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为天界着想了?你不是说与天界有仇?

牧风眠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继而神色自然道:我是与那些人有仇,不是与整个天界有仇,自然不想让那些发了疯的凡人把我自小长大生活的地方给毁了。

这里有在宴星稚那倒也算合理,因为她也知道有时候牧风眠做事都不需要理由,或者说一个简单的理由就行。

简单来说,就是有时候脑子不正常。

宴星稚得知这个消息还是很震惊的,且不说她信不信牧风眠的这些话,单单是觉得如若这些话都是他编的,那也是挺不简单的。

但牧风眠既然说出来,就不怕被质疑,任由她思来想去,陷入一副沉思的模样,双眉微微皱起。

他把话说完之后就静静站在旁边看她,等着她再次发问。

牧风眠设想过她能问出的各种问题,且给每一个问题都准备了答案,只要她问出口,牧风眠就可以回答上来,不管是真是假。

但宴星稚只是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没有继续追问那些事,只感慨道:那仙界还一批一批地往天界接人,都不知道天门被劈的事情吗?

天门若无法修复,他们总要找另外的方法住凡人飞升,就做了很多尝试,至今只有这一个最为稳定。牧风眠道。

宴星稚没再接话。

凡人若是一直没有飞升之人,凡族的地位会一降再降,届时很难维持六界的平衡,所以仙界这般着急也是正常。

牧风眠看着她认真思索的神色,往后一步,身子骨很懒散地倚在断树上,双手抱臂说道: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该回答我几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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