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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她这副木讷的模样,随手拣了果盘中的一枚樱桃塞进她朱唇中,复又揉了揉她唇边的红汁,轻辱道,叫我碰一碰你,好不好?
温初弦愕惊,瞧见他眸底那微微簇起的风浪,说不尽的旖旎和缱绻,乃知碰字的含义。
她斩钉截铁地摇头。
谢灵玄心照不宣地挑挑长眉。
她被迫补充道,咱们还没成婚,不合礼数。
谢灵玄云淡风轻,与你玩笑的。
温初弦藏匿着自己的心思,只表面迎合他。
她不会嫁他的,他真是妄想。待时机成熟,她一定要到长公主面前去告他,把他是个可恶的冒牌货的事抖落出来,为真正的玄哥哥和张夕报仇。
谢灵玄没有就此放过她,又细细碎碎地来挑弄她。温初弦甚是不习惯,从前和张夕相处时,两人总是发乎情止乎礼,何曾有过这般明目张胆的时刻。
你身上抹了什么东西,这样幽香?
他微有疑惑。
温初弦嗅了嗅自己,哪有什么味道。
她白了谢灵玄一眼,觉得他没事找事,一个字也懒得理会他。他却擒了她冰玉般的手指来,含在唇上肆无忌惮地咬了口,回味道,仿佛是丁香的味道。
温初弦吃痛,嗔然缩回手指,叱骂,变态!
谢灵玄浑不在意,倒是悠悠想起,家中弟弟谢灵玉身上也常染有丁香。
他沉思片刻,慢慢夸了她一句,你倒是挺有孝心的,常往张家的坟地跑。
虽是夸的口吻,却冷瘆瘆的,哪里有半分夸的意思。
温初弦心中发虚,没有接话。
好在暮色将至,谢灵玄没在温府呆太久。
送谢灵玄出门时,全哥儿正好蹦蹦跳跳地经过,见温初弦喊了声大姐姐,却对她旁边的谢灵玄茫然无措。
温初弦眉眼顿时黯淡下去。
她不想让全哥儿接触谢灵玄。
谢灵玄却已蹲下-身去,温和地拂了拂全哥儿的头。
这便是全哥儿吧?
他出手向来是阔绰的,初见便解下随身玉佩,赠予全哥儿。
全哥儿得了这么一块漂亮的好物,一时心悦诚服。
谢谢大哥哥!
温初弦不动神色地挡在弟弟身前,将谢灵玄和全哥儿隔开。
她心脏怦怦直跳,仿佛谢灵玄当场就要掐死小孩子一样。
谢灵玄哑然,瞧出她的抵触之意,微微一怔。他如她所愿,转身离去。
改日再来探望弦妹妹。
温初弦将弟弟护在身后,僵硬地答应。
待谢灵玄完全消失在视野里,她一把抢过全哥儿手里的玉佩,想也没想就丢入旁边的池塘中,扑通一声溅起水花。
全哥儿惊,哇哇大哭。
温初弦坚定,那人的东西,她弟弟可不能要。
谢灵玄出了温府,犹回味着温初弦身上淡淡的丁香味。
他不相信偶然。
看来她和他那弟弟见过了。
她和谢灵玉纠结在一起,又想做什么。逃婚,为张夕报仇,抑或是想把他的真实身份挖出来?
谢灵玄掐了掐眉心。
他明明想息事宁人,长公主,谢灵玉,温芷沅,一个个却都横在他眼前,闹得人心烦。
作者有话说:
准备放个大招~
第23章 借花献佛
长安御马道的望月楼,是天下第一名楼,菜品曾经得到了先帝的金口嘉许。
桃花鳜是这里的名菜,来往的客人大多会点上一尾。
放眼望去,在此用膳的贵人们大多身形富态,满身赘肉,油光锃亮,一副人间富贵样儿。却唯有西南靠窗的雅间中,一人面似雪月,茶白衣袖,卓然于众人之间。
谢灵玄今日,在此约左相爷商贤一叙。
本朝以右为尊,官制中右相略高于左相,本质上其实是同级。
只因商贤今年五十岁高龄,儿子商子祯也和谢灵玄这般大了,却还要被年岁少的谢灵玄压一头,甚觉丢面子,便在朝中暗暗和谢灵玄较劲儿。
今日谢灵玄约见他,却不谈朝政,只是寻常小聚。
托了太后的福,商相爷近来独揽大权,本就得意,被谢灵玄好言好语劝了几杯酒,眼皮便朦朦胧胧地浮上几分醉意。
饱暖思欲,商贤叫了曲儿。
却不料歌女是个蠢笨的,调子接二连三地出错,弹断了好几根弦。商贤兴致败光,随便花银钱打发了。
夜色浓了,天边隐有月影浮动。
商贤和谢灵玄离了望月楼,路过青玉巷时,恰好看到一妓子在楼下,芙蓉面,美妙腰姿,端是人间尤物,抱琵琶在月下独坐。
商贤虽已年近花甲,但家中娇妻美妾无数,总也宠不够。
他当场叫人停了马车,问那妓子姓名。
女子自称叫花奴,是青玉巷的头牌,只不过前些日已出阁了。
缘着长公主极力反对的缘故,花奴被谢灵玉梳笼后,一直没被接走,仍然和众姊妹住在青玉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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