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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玄伸手过来抚她胭脂色的脸,她也没躲,怀着淡然地凝视谢灵玄她在等他身子颤,等黑色的脓血从他唇边狂喷而出。她想看看他这张光风霁月的脸,是怎么疼得狰狞断肠,七窍流血的。
那鸩粉是断肠花做的,她跟云渺索要之时,只说家中老鼠成灾,要去药老鼠。
人若饮下,一时半刻便会发作。
没想到等了良久,喜房中还是静得死寂,只余龙凤花烛噼啪爆响。
谢灵玄神色如常。
他靠近她,舐去她唇角残余的一滴酒痕,那举止似在故意玩弄她,多少含了点不怀好意在里头。他密向她耳边,窃窃问,好喝么。
温初弦缓缓而疑窦地盯向他。
她出了层冷汗,却佯作镇定,幽幽打趣,玄哥哥真百毒不侵不成?
捂了捂自己的腹部,却也不疼。
谢灵玄闲然道,这漉梨汁,原本是用梨果酿成的,酒味极淡。我念着弦妹妹酒量浅,不能饮烈酒,便兑了些漉梨汁进去,弦妹妹果然还算喜欢。
温初弦脑子嗡嗡响,明明是沾上必死的鸩酒,是她亲手调制的,怎地就变成了漉梨汁酒?她明明连房间都没离开过。
可无论事情的真相是怎样,此刻都太晚了。谢灵玄既将鸩酒转换,想必她所做的事,已被他察觉。
温初弦难堪之极,又心灰意冷至极,起了身就想离开这间令人窒息的喜房。
可刚走了两步,身子便颤了一颤,脑袋昏茫茫地欲摔倒。
谢灵玄从身后将她扶住,一声不哼地将她打横抱起,抱在了喜榻上。
他轻轻跪在她枕边,好整以暇地观赏着她眼神里的坚冰慢慢消融成软弱的溪水,瞳孔空盲盲地找不到焦距;又看她荔枝果肉般的面颊上浮起酡红,一点点升温,艰难呼吸,满怀恨意地瞪他。
他握了她的手心,我听说漉梨汁的酒味虽淡,但人喝了一时三刻就会醉,看起来果然不假。娘子以后与我出入长安城各地,少不得出席面应酬,这酒量还得好好历练才好。
温初弦身子好热,好难受,却被一种想和谢灵玄接近的原始冲动所驱使。
她问,你给我喝了什么?
他默笑而不语。
温初弦纤眉蹙了蹙,一言不发地拽了谢灵玄的衣带,将他拉到榻上。
她从未有过这般心荡神迷的时刻,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从云巅虚飘飘地跌下来,往醉乡去了。
方才那般刻心腐骨地憎恨他,此刻与他却色授魂与,恨怨全忘记了。
她忽然想起温芷沅喝过的,那杯不知名的漉梨汁。
男女之好,以此传情。
五味杂陈上心头,温初弦仰头怔怔望向他,眼瞳浑浊,绝望地说,你这么做,就不怕天理报应么。
谢灵玄阖阖眼。
若有弦妹妹陪着我,我便不怕。
温初弦咒道,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轻叹,可能吧。
合卺酒只倒了两小杯,还余甚多在壶里。
温初弦大抵明白了自己刚才喝了什么,只是不知他究竟什么时候把她的鸩酒掉了包,变成夫妻旖旎的合欢之酒。
她多少觉得自己耍小聪明,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杀得了谢灵玄。
谢灵玄将浑身无力的她抱在膝上,解去她身上最后一层冗余的衣裙。
交杯合卺,自然喝得越多,夫妻越情谐意美,百年好合。
他又倒了两杯,隔着幽凉的唇悉数都喂给了她,由不得她说不。
那些带药的酒入口后,似生出千百条藤蔓来,将她流动的血液都凝固住。
温初弦又喝了足足三杯,头昏脑涨,意识逐渐消褪。
花烛明晃晃地闪,灼人眼直疼。谢灵玄善解人意地灭了两支,喜房内黯淡许多,他垂下头,柔软的长睫贴在她微烫的额上,不住地吻她。
温初弦攀附他的脖颈,将头埋进他怀中,声泪俱下地恳求他不喝了。
谢灵玄将她泪痕纵横的脸抬起来,冷眼旁观了片刻,觉得甚满意。
他说,多饮些酒,醉了,一会儿你可能会舒服些。
温初弦扭过面孔去不理会。
他将她的脸颊扳回来,细声问,弦妹妹方才是想杀我么?
温初弦额头渗出细汗,破罐破摔地说,可惜被你发现了。你也怕死。
他微谑说,弦妹妹忘了,刚才那一杯是合卺酒。若我喝了你也免不得要喝。弦妹妹这般青春年少,叫你到黄泉路上陪我,我心中实在不落忍。
许是合卺酒的麻痹,温初弦的脸病态地红,那你此刻知道了,打算怎么报复我?再调一杯鸩酒把我也杀了?或者再去伤害全哥儿?
谢灵玄忖量一忖量,你是我妻子,我怎会杀你。
他轻轻易易地揭过方才的事,将她抱在喜榻上,落下重重帷幔。
狭小的泛着红光的空间,只是他们二人的。
他将她的全身轻佻地抚遍,含有万种情思,真真假假,我方才就算真喝下那杯鸩酒死了,亦不会怪你。美人裙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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