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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也不管汐月,径直扣紧了门。
她胆战心惊地躲在门板后,见汐月等人又回归原位了,才敢悄悄重新扭开机关,端着饭菜和蜡烛入得地牢中去。
谢子诀狼吞虎咽用了饭后,神志方恢复了一些。但他不能吃太多,胃已被饿出毛病来了,吃多了就要反呕吐掉。
温初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慕之人受如此苦楚,对谢灵玄的怨恨之意不禁又多了一层。
她口中时隐时现一股血腥之意,心口疼,吐血
温初弦悲凉又无奈地叹,她可能,真的时日无多了吧。
命运真是弄人,她才刚刚跟玄哥哥重逢,便又患上了怪病。
两人肩并肩坐在了一起,衣料互相摩擦。本是温馨旖旎的恋人重逢之景,此刻却宛如有一层冰冷而坚固的墙,隔在他们中间,再不复当年的亲近甜蜜。
温初弦时时刻刻都感觉,自己身边坐的是谢灵玄。
周遭太黑了,那两个人又生得极为相似,很多时候并不能让人辨得清。
谢灵玄带给她的阴影,阴霾一样笼罩着她,可能她这辈子都甩不脱了。
可反过来想,那人给玄哥哥带来的苦难,何尝不比她深重一百倍。
食罢了之后,温初弦仔细拉着谢子诀,一步步从地牢里捱出来。
外面的天光猛然开朗,谢子诀痛呃一声捂住眼睛。
长久不见光的人,双目病得很厉害。
温初弦急忙拿了自己的手绢要帮他挡眼,他却摇头推开了,倔强地睁开眼睛,盯向眼前的一事一物。
书奁,笔架,砚台,湖笔,古画谢子诀捶拍胸膛,椎心饮泣,颤颤跌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摸着书房的地毯、桌椅的腿,嗅闻满屋的书香味。
这是他的书房啊,书架上都是他费尽心思才搜罗来的古籍。
这一切都是他的。
温初弦见他这般悲愤,也跟着恻然神伤。
那人不爱文墨读书,所以书房根本就没怎么动,这里的一事一物都差不多是原来的样子。
玄哥哥,她压低了声线,只得说些话来安慰他,你放心,我会帮你夺回来的。
她叫谢子诀先在此处等候,自己则去藏书阁。
谢灵玉要准备院试,常常在这里读书,运气好的话,她没准能遇见。
然在藏书阁转了半晌,也不见谢灵玉的踪影。
温初弦做了个临时眼罩戴在谢子诀双目上,又等了片刻,才从楼上望见谢灵玉背着书囊姗姗而来。
原是他今日偷懒来着。
温初弦眼皮跳了跳,坐在原地不动,等着谢灵玉上阁。
谢灵玉慢悠悠和外面的汐月等人招呼完,才踱步而入。见温初弦正在,也不意外,瞥见了谢子诀,才浮上几分惊讶。
哥?你回来了啊,怎么没去见见母亲?
他颇有点反应不过来,过去拍了拍谢子诀肩膀,玩笑道,怎么出一趟门,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这不像你啊?
谢灵玉手劲儿不轻,谢子诀捂着胸膛,虚脱咳嗽了声。
两行清泪,顺着通红的鼻翼顺流而下,谢子诀唇角痛然皱了起来。
真是悲哀。
如今他再世为人,所有人都把他当成那人了。
见温初弦神色严肃,谢灵玉呆了呆,终于感到不寻常了。
他缓缓收回手去,半晌,沉然吸了一口气,双目瞪大,极是难以置信。
你
谢灵玉吞吞吐吐,不敢说出那个字眼。
谢子诀更为激动,欲把眼罩摘下来,瞧一瞧阔别已久的弟弟。他像被什么东西噎住,空洞地张着口,喉咙卡了半天,也卡不出一个字来,反倒是泪水越流越凶。
你是谢灵玄?
谢灵玉完全木然了。
他那反应不像是见了亲哥哥,倒像是见了鬼,此刻更有无数个问题想问。
你竟、还活着?
谢子诀捶足顿胸,呜呜哭着一把将谢灵玉抱住。他有千言万语要跟自己弟弟说,只是不能开口罢了。
谢灵玉却僵了,双手耷拉在两侧,如一块魂魄被抽没的冷石头,除了惊吓,一点重逢的热忱都没有。
他没杀你。
谢灵玉吐出这四字。
温初弦时刻警惕着外面的汐月等人,生怕动静大了被发觉。
谢灵玉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变故,漠然将谢子诀推开,独自来到角落处蹲着。
谢子诀茫然,还以为弟弟不认他,温初弦难过道,给他点时间吧玄哥哥,那人那人在这个家,已经很久了。
谢子诀倏然扭头看向温初弦,尽管他双眼还覆着黑布,那委屈和酸楚之意已盎然于脸上。
他这才明白,幽禁他的仇人代替他成为了谢灵玄、成为了弟弟的哥哥,甚至成为了弦儿的夫君。
他本以为自己失踪的这些日子中,所有人都在疯了似地找他,亲人们一定都颓丧极了没想到没有他,一切都过得好好的。
谢子诀相信弦儿,弦儿是不会真的嫁给那仇人的,她和仇人一定是假成婚,她是个坚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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