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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耳后贴着两个电极贴片,连接到外面的仪器上。
屏幕上还在播放着图像,男人却没什么兴致,平淡的目光落到了封闭的窗口上。
病房在一层。
外面刚好是一片花圃,但是因为无人打理已经长出了一片荒草。嫩绿的草叶中似乎还夹杂了什么别的东西,微风吹拂间,露出了嫣红的花茎。
一场兽潮,很多独属于某个星球的东西不知跨越了多少个光年,在别的地方扎根生长。
见里面的人一直没有反应,外面的医护人员都有些沮丧。
除了沮丧之外,还有些克制不住的哀伤。
其中一位医生看向记录员。
记录员盯着仪器上的数据摇了摇头。
上面监控的情绪波动值一直为零,且整体水平堪堪只能达到人类的最低标准线。
屏幕上又切换了一组图片,这是个放出去都会被封禁的爆炸场景实拍图,极为惨烈。
看着窗外的人终于有了点反应,他转头朝屏幕上看了一眼,但无论是脸上还是仪器上都没有任何波动。
他只是说:“图片顺序错了。”
这个时候较年轻的那位医护人员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藏住脸上的哀伤。
房门响了一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情况怎么样了?”他问。
“您是今天调过来的杜德医生吧?”屏幕前的医护人员走过去。
听到杜德两个字,一直安静坐着的男人终于朝这边看了一眼,仪器上的波纹也有了个小小的波动。
“有反应了。”记录员小声说,“他在思考。”
看着玻璃墙后面的人,杜德心情也很复杂。
医护人员走过来调出之前的所有检测资料:“秦楚元帅的意识成功剥离,但是数据化的过程太长,情绪丢失极为严重。现在我们也不确定……”他是一个人还是人工智能。
“怎么还关着?”杜德看了一眼玻璃墙。
这种墙壁的抗击打能力很强,往往只拥在一些有极强攻击性的病人的房间。但现在的秦楚的确不像有攻击性的样子。
医护人员面上有些尴尬:“不知道为什么秦楚元帅总是想要出去,这个房间里的墙壁和房门包括窗口,一个月内换了十五次了。他似乎发现测试的结果是能够影响他出去的因素,在之前的几次测试里竟然模拟出了正常情绪。”
“后来我们换了更详尽的测试方式,元帅便不再尝试。但是前两天,他把他的主治医生绑了……我们实在没办法,只能将他隔离开。”
杜德摸了摸头顶:“对,否则也不会半途把我叫过来。”
杜德又往里走了走,他发现秦楚朝他看了过来。
这种眼神其实很可怕,没有任何属于人的情绪,漆黑的眼珠像是某种无机质的扫描装置。但是你又仿佛能感到,他在思索和计算着什么。
在玻璃墙壁前走动了一会儿,秦楚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
医护人员有些惊讶:“他平时不会这样,即使战友来看他的时候,他也不会对别人保持这样的注意力。”
杜德沉默了一会儿,尝试着问秦楚:“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
秦楚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怎么用语言表达。
过了好半晌,在一屋子人期待的目光下,他开口问:“勒维在哪?”
这一瞬间杜德觉得心里很沉,沉到他几乎无法张口。
一连尝试了几次,他才开口说:“他还在治疗中。”
一旁的仪器上,一直平直的曲线终于有了细小的波峰,轻微的起伏着。
杜德凑到一起前观看,而后问记录员:“调出他正常时期的情绪曲线对比一下。”
记录员依言操作。
调出来的记录让人很吃惊,因为即使在秦楚的正常时期,他的情绪波动依旧在正常人类范围的最低限度附近,即使情绪波动时也没能达到正常人的平均值。
但依旧比现在好上不少。
杜德对比了一会儿,苦恼地抓了抓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照理来说这个差值是属于正常的。”
“那秦楚元帅还会恢复吗?”有人问。
“不清楚。”杜德摇摇头,“因为没有先例。”
他又翻看了一会儿资料,并抬头看看玻璃墙后坐着的人:“现在那么关着不行,他想出去就让他出去,否则哪天他把房子拆了,你们也抓不住他。”
“但是……”其余人都有些犹豫。
如果现在的秦楚有反社会倾向,目前军部里没有人能够制止。
“我去申请一下。”杜德说。
第二天,杜德打开了玻璃墙的窗口。
他拿出一对电子手铐。
里面的人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过来的意思。
杜德叹了口气,说:“你要去见勒维,得带上这个。”
秦楚又看了他几秒。
杜德转头向身后的人解释:“他现在是在习惯人类大脑对信息的处理和传达,出现这种反应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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