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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曾应允的承诺,是不会实现的。
初沅觉得,她现在就是被群狼环伺的一只羊,怎么逃,都躲不过死亡的命运。
鼓声起,琴音奏,她慢半拍地甩开水袖起舞。
从风回绮袖,映日转花钿。
抬手折腰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蛊惑人心的迷魂调,撩弄男人们的心弦。
他们望着这惊鸿一般的舞姿,逐渐迷离了目光,荡漾了心神。
而随着曲乐的由缓转急,初沅也在台上连续旋转起来,轻薄的裙袂在风中荡起,如花瓣层层凋落。
眼见得,她身上就只剩一件勉强蔽体的轻罗裙衫。
这个时候,席间忽然传来一阵躁动。
初沅在急速的转身之际,无意地用眼角余光瞥见,台下多了道,徐徐落座的身影。
初沅有瞬间的愣神。
下一刻,一条细长的黑线飞入眼帘。
她还没能反应过来,便觉腰间被束缚,旋即,身子倏然一轻,她就像是被疾风托起般,轻盈地从台榭上跌落了下去。
不是意想中的摔倒,她稳稳落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那个她以为没来的男人,此时,正一手牵着她腰间的系带,一手揽住她的肩,垂眸看她的眼神,噙着细碎的笑意。
整件事情的发生,不过在瞬息之间。
原本正期待着美人怒然绽放的男人们,还没等来舞曲的高潮,就见得新来那个谢世子从腕间解开襻膊,忽地往台上甩了过去。
轻歌曼舞的美人被襻膊绑住了腰,再被谢世子这样一拉,便中断了舞蹈,温香软玉的,扑了谢世子满怀。
初沅蜷在谢言岐怀中,睫羽似蝶翼振翅,闪动着惊魂未定的余悸,浓睫上,好像还挂着点儿细碎的泪光。
毕竟刚刚那一瞬,她是真的身体腾空,没有任何的支点。
哪有、哪有这样吓人的?
她的小手略微发颤,虚虚抵在谢言岐胸膛,显而易见的后怕和抗拒。
谢言岐眸中映着她的可怜模样,眉眼间的笑意却是愈深了。
他笑得胸腔微震,薄红的唇翕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就吓到了?
初沅那双漂亮的眼睛蓦地睁大一圈,满盛讶然。
这,这哪只是吓到?
明明整颗心都被他攥得紧紧的了。
初沅颤睫垂眸,没有说话。
谢言岐此举着实出人意料,从变故中缓过神来的客人,不禁宣泄起怨愤来
谢公子,你这是在作甚?
就是就是,初沅姑娘还在跳舞呢?你怎么一下子就把人给抢走了!
你这不是扫了大伙儿的雅兴吗?
听了这些话,谢言岐侧目而望,漫不经心抬眉的动作,还真是不可一世到了极点。
锋锐,骄矜,有意无意透露着凌人之上的傲气。
却又叫人对他无可奈何。
他低低嗤笑出声:怎么,我看中的人,还要我拱手相让?
话音甫落,主位上的庞延洪和云锦珊便忍不住相视一笑。
看来他们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
庞延洪忙是笑着起身打圆场,道:诸位莫急,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咱们刺史府上,还有许多呢!
说着,他缓慢地拍了几下手,随着拊掌声落下,一行环肥燕瘦的美人便从旁边走出,娇笑着倒在男人们的怀中。
尽管对谢言岐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满,但东道主都如此偏袒了,他们也束手无策,只能暂时接下这样的补偿。
一时间,席间的客人尽是左拥右抱,和姑娘们卿卿我我。
有那么几个不规矩的,都直接摸到姑娘们的群下了。
这集众发.春的靡靡景象,着实令人脸红心跳。
简直和倡楼无甚区别。
初沅无法想象,倘若谢世子没来,她会落得何种下场。
就在她庆幸之时,主位上的云锦珊,忽然就轻飘飘地给她递来一个眼刀。
是警告,更是无声的逼迫。
初沅被她看得一愣,下意识就攥紧了谢言岐的衣襟。
察觉到她这极轻极细微的动作,谢言岐不解地挑了下眉。
他回眸,却看见怀中的小姑娘伸手提起案上酒盏,仰首灌了一口,随后,两条纤细的手臂圈上他脖颈,水袖顺势滑落堆在臂弯,露出一截莹白。
她含羞带怯地望他一眼,带着醉意的馨香,带着柔软的触碰,轻轻地,挨上了他的唇。
谢言岐整个人怔住,恍神间,只能任她将美酒,以吻渡入口中,滑到喉间。
酒醉蔓延上涌热意,他喉结微动,垂眼看着怯生生退却的小姑娘,眼尾慢慢晕开一抹薄红。
当众做完这些,初沅还显然有些局促,蝶翼似的睫羽颤得厉害,每颤一下,都像是用眼睫毛在他心头扫了一遍。
谢言岐的吐息渐渐发热。
但她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又要去拿桌案上的酒壶。
谢言岐握紧了那把细腰,终是忍无可忍地,抬手捏住她下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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