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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着她的眼眸,谢言岐举起肘臂,手往前挥。
在他的示意之下,大理寺的衙役走进宴席,挨个搜寻。
而他也提步朝她这个方向迈近。
徐缓靠近的每一步,都像是橐橐踩在她的心上。
他的目的性太过明确。
初沅几乎被他的逼视攫住了心跳,呼吸愈发滞涩。
初沅明知,碍于大庭广众,碍于她如今的身份,碍于在场的长公主和太子,他不敢对她胡作非为。
但是随着他的逼近,她却还是忍不住,心跳错漏半拍,慌了神。
眼见得,他已经穿过宴席,往长公主坐着的这边高台走来。
如今就剩下,最后的几级石阶。
便是旁边的长公主,似乎都看穿了他的意图,细眉微蹙,担忧地瞅向身侧的初沅。
难道,他还敢将她的初沅当做恶徒不成?
她握紧扶手,看着撩起衣摆迈上台阶的谢言岐,呼之欲出的呵斥,忽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
一道快到看不清的黑影急速掠过。
席上的宾客甚至没看到他是从何而来。
猝不及防的下一刻,就听得一声短促的惊呼。
原本站在长公主旁侧的初沅,转瞬就被那道黑影挟持着,蹿房越脊地消失在视野尽头。
离得最近的长公主,甚至只来得及感受到身旁掠过的一阵风。
以及紧接而来的,又一阵。
谢言岐没有做任何犹豫地,追了上去。
见此,席间的宾客此起彼伏地惊呼着:
是那个恶徒!是那个恶徒!
他劫持了长公主身边的门客!
谢大人去追了!
眼见得一黑一红的两道身影,就在假山嶙峋、茂林修竹的庭院中,一前一后地追逐着。须臾之间,就要消失于斑驳碧影中。
见此场景,长公主和太子俱是一惊,他们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指使身边侍卫。
长公主惊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呀!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本宫拿你们是问!
太子亦是看向旁侧待命的东宫侍卫,追!一定要把人安然无恙地给带回来!
东宫侍卫不免迟疑,可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安危
太子指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本宫的命令!现在,马上去追!
那可是他历经千山万水,好不容易带回来的亲妹妹,他又怎么可能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太子向来是温润平和的性子,难得态度如此强硬。
纵使心存担忧,听到这话,东宫侍卫也不得不遵从,准备从席上撤掉一些人手,去追寻那个从天而降的黑衣人。
然,就在这时,又是一群身着夜行服的男子,持着陌刀从房檐后面跃进庭院,悄无声息地将席上宾客和众多大理寺衙役团团围住。锋利冰寒刀背映着天光,瘆人的森冷。
这可比大理寺衙役的围捕,要来得更为骇目惊心。
席上的宾客,登时惊慌失措地呼叫着,逃窜着,场面杂乱不堪。
他们一出现,就直接往初沅和谢言岐消失的方向追去。
太子直觉不安,忙是示意旁边的东宫侍卫前去阻拦,快,把他们拦住,不能让他们和那个黑衣人汇合!
起先的一人谢言岐尚且能抵挡,倘若他的同伙都跟着追上去,恐怕届时,谢言岐就是敌众我寡。
东宫侍卫得令,连忙提着刀剑上前阻挡。
一时间,兵刃相接,锵然作响,刀光剑影晃眼。
大理寺的衙役则在这片混乱场景中,护送席上宾客撤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长公主和太子夫妇,也在贴身侍卫的且战且退保护下,准备退到庭院附近的厢房。
然,就在此时,混乱中,不知从何处破空射来的一支流矢,径直朝太子妃这边而来。
小心!见状,离得最近的太子神情骤变,千钧一发之际,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肩膀,侧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
庭院这边的打斗声,随着距离的拉远,逐渐模糊。
初沅被那人扛在肩头,跟着他急速的步履,起伏颠簸着,胃里一阵翻腾,眼前也是一阵接一阵的眩晕,就连途中所见的景象,都虚幻成一片模糊绿影。
时间寸寸流逝,她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走了有多远,如今又身处何地?
她只知道,倘若再不能挣脱这人的桎梏,恐怕今日,她就真的是生死难料了。
思及此,初沅的心里愈发惊惶,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呜咽着,试图挣扎。
察觉到她的细微动作,那人竟是在鹅卵石小道上,逐渐慢下脚步,动手解除了之前给她封住的穴道。
得到自由的瞬间,挂在他肩上的初沅,想也不想地挥舞着小手,拍打他的后背。
然而他却像完全不知痛一般,在她的这番拳打脚踢之下,仍旧岿然不动。
初沅心如擂鼓,愈发不解他的用意,索性抽取束发的玉笄,使出所有气力朝他腰侧刺去。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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