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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对这种客套话并不太擅长,老老实实掰着手指说,别的还好,就是前两天下雨淋湿了,尾巴很不舒服,不太好。

梅夫人捂着唇轻笑。

果然,和酥酥姑娘说话就是有趣,我心情都好了许多呢。

顿了顿,梅夫人继续说道:这几日去看过司南仙子,看着那般貌美年轻的女子,险些被歹人害死,我这心里头就难受。

酥酥歪着头看梅夫人。

她只知道司南家的女儿有性命垂危的迹象,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渊没有告诉她,云色也没有告诉她。

幸好殿主愿意出手庇护她。梅夫人捂着胸口轻叹,也就是那梅镜。我寻思着若是给酥酥姑娘用,是能修补酥酥姑娘的丹田。如今给了司南仙子,我就怕酥酥姑娘这边没了,心里头难受。

不难受呀。

酥酥有些茫然地看着梅夫人,她还挺奇怪。

这本就不是我的东西,梅夫人是难受了吗?这个之前是梅夫人的东西。

梅夫人笑意浅了浅,而后迎风撩了撩鬓角发丝。

对,梅镜是我夫君当年娶我时,给我的聘礼。

她眼神迷离,似乎想到了过往,嘴角笑意很甜:他啊,生怕我有什么不测,给了我最好的护身法宝。可是再好的护身法宝,没有了他,又有何意义呢。

他不在了,我什么都留不住。

梅夫人的笑意逐渐染上了一份苦涩。

是我对不起他。她轻声一字一字说道。

夫君不在了,就什么都留不住?酥酥听着有些疑惑,她记忆里,梅夫人并不是没有自保之力的人,梅夫人有灵力,很厉害,为什么留不住?

梅夫人听着这般问话,无奈地摇头轻笑了声。

酥酥姑娘不谙世事,或许不懂什么是人外有人,什么叫怀璧其罪,什么是软肋,什么是绝对压制。

梅夫人垂下眸,隐约有了那么两分凄厉:他们都欺我没了夫君,欺我梅山没了主心,争先恐后想攻打梅山!

我或许能自保,可我梅山一族有三千人,尚有稚龄两百,若真是和那些人碰上,我怕我连夫君的部下都保不住。

酥酥听得睁大了眼。

我护不住啊。梅夫人轻声道,我能做的就是归顺。不贪图我什么,不贪图梅山什么,只有殿主了。

殿主只想要法宝,我就用法宝来护梅山一族安危。让梅山一族成为赤极殿梅山氏,这样再无人欺压梅山了。

酥酥小声问:是梅镜吗?

不是,梅夫人说道,是梅雪落。我还没有给殿主,暂且用梅镜求殿主宽限些时日。

酥酥不解:可是你不是说

嘘,梅夫人笑得有些俏皮,竖起一根手指抵着唇,对酥酥低声道,这不过是个把戏。

殿主见过的法宝数不胜数。梅山氏一族的法宝固然罕见。但是我不确定殿主能喜欢几天。若是得到的容易了,说不定殿主把玩几日就抛之脑后,也会将梅山一族抛之脑后。

让殿主得到的曲折些,这样,他就能记住这个花费了他一番心思力气的法宝,自然也会记得梅山一族。

梅夫人迎着风对酥酥笑得有些狡黠。

酥酥姑娘天性单纯,怕是没有见过这些手段。但是我想给酥酥姑娘说的就是,必要的手段能给自己带来优势。

不单单是法宝,对人也一样。

而后梅夫人盯着酥酥,无奈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罢了罢了不单单是我,司南阁的那位仙子,手段只多不少。

酥酥姑娘,小心司南阁。

酥酥抱着太阳花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梅夫人说的话。

她说了很多,比之前那些客套话多出太多太多了。提到了她的夫君,她会笑得很甜。提到了梅山一族,她满眼忧愁。提到了司南家的女儿,她眼含戒备。

酥酥觉着这样的梅夫人,好像比之前的时候要好懂一些。就是说的话更难懂了。

还有司南阁。

司南家的女儿住在西殿,她在东殿,相隔甚远,而且至今都没有见过面,为什么梅夫人让她小心司南阁?

酥酥不太懂。

她回到东殿,把太阳花还回去,给花儿浇了水,又给放了一条小鱼在小水渠里。

留下给重渊的三只小鱼,她去了西殿的长生花花圃。还要给长生花一条小鱼儿呢。

她之前去离人河时,经常要路过长生花花圃。每次经过,烈焰的气息让她很舒服,毛毛都是蓬松软乎乎地。

可是今日她走到长生花花圃时,脚下一顿。空气中的烈焰气息稀薄,几乎闻不到。

酥酥歪着头盯着那光秃秃的地,茫然地想,花呢?

长生花怎么都没了?

酥酥站在原地很久,一直盯着那光秃秃的地。

她不理解,陪了她好多年的长生花怎么一夜之间都没了。

正巧,有个侍婢端着盘从她身侧经过。

酥酥叫住了她。手指着花圃:花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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