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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也是没办法,他那些同学正在牢里受苦。
他出来的时候,青年社的社长作为这次学生运动的组织者,已经被拖出去用刑打了个半死。
他真怕再耽搁下去,他同学的命都要保不住。
周安泰道完了歉,满脸沮丧的跟在周二叔后头打算离开林家,林知言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把他喊了回来。
想要把那些学生都捞出来,再指望他爹林兆勋出面,肯定是不行的,不过却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只见林知言拉着周安泰,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周安泰听了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激动的抱住林知言连连感谢。
等周安泰和周二叔走出林家老宅后,看着莫名兴奋的周安泰,周二叔还是有些不放心。
刚才林大少爷跟你说了什么?为了捞你出来,林司长已经出了不少力,你可不能再得寸进尺的让林大少帮忙,朋友间总要有来有往,你这样总是麻烦人家是处不长久的。
只是周安泰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林知言先前交代的事,心神便有些分散,对周二叔说了什么,根本没听进去。
回到周家,周安泰先是被他娘抱着哭了一通,随后就一个人关进了书房里,拿着纸笔快速书写起来。
一直忙到天色昏暗,周安泰终于把东西都写好了,他顾不上在家吃饭,又匆匆赶去了林家。
林知言也没闲着,同样揣着一叠刚写好的手稿下了楼。
跟等在外头的周安泰碰了面,林知言便带他直接去了隔了几条街的林家二房的小洋楼,找林二叔。
翌日天才蒙蒙亮,余州几家报社刚出的报纸就引起了轰动。
早起的市民看着报纸上刊登的军警镇压学生运动,对牢里关押的青年学生施展酷刑的报道,不由义愤填膺。
余州市长夏允和面色铁青的将几份报纸用力的摔在桌子上,觉得不解气,他又将报纸挥到地上狠狠踩了踩。
报纸上关于自己镇压学生,关押学生的指责谩骂不绝于耳。
各大报社这回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枪药,简直是火力全开的全都在骂他。
骂他夏允和是个内战内行的窝囊废,除了欺负学生撒气,就没有别的能耐。
问他既然有派军警抓捕镇压青年学生的精力,为何不带着人直接去北边收复外蒙。
真要能把丢失掉的国土收回来,那也称得上是于国有功,而不是只会窝里斗,沦为镇压学生的冷血刽子手。
看着报纸上言辞犀利的讽刺,夏允和只觉得一阵热气冲上脑门,让他眼前发黑。
这还不算,很快夏允和就听到办公室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的秘书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说是外头刚消停下去的游行罢工又死灰复燃了。
这回不仅师范学校的师生们全都站了出来,余州各大高校和中学的师生们也都走上了大街,高呼让夏允和尽快释放被抓的学生。
在全市的师生们相继走上街头后,先前参与罢工的工人们也重新加入进来。
更别提那些没被抓住的南方革命党人也趁机冒了头,混迹在游行队伍里不停搅风搅雨,试图再次引发骚乱。
夏允和摸了摸脑门上急出来的冷汗,有些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能在短短时间里在舆论上对自己形成围攻,还拉出了这么多师生游行抗议,除了南方的那些革命党,他实在想不出会有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
市长,要不要再继续派出军警镇压?
秘书听到外头的游行队伍已经进发到市政府大街,当即小心翼翼的提议。
夏允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以为他不想镇压么,他倒是想,但先前的镇压不仅没能把人震慑住,还起了反效果。
这回全市的师生都联合了起来,要是再出兵镇压抓人,他这个市长还能坐得稳么?
更何况事情真要闹大了的话,岂不是让那些革命党人更加有机可乘?
那要不然,把那些被抓的学生给放了?
听了秘书这话,夏允和顿了顿,心中有些犹豫。
毕竟他才刚把人抓了,若是受到点压力就开始放人,那他这个市长免不了要威严扫地,以后余州还有谁把他当回事儿?
夏允和刚想拒绝,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发现是直系的吴大帅亲自打来的电话,夏允和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吴大帅最近正在豫省巡视,显然是听说了余州这几天闹出来的动静,特地打电话过来表示关切。
得知今天游行又起来了,还有越闹越大的迹象,吴大帅直接在电话里骂了夏允和一通,吩咐他尽快把学生都放了。
毕竟他们要对付的是南方革命党,而不是这些青年学生,现在正是南北对抗期间,可不能因为这个失去了民心。
被吴大帅骂了一通后,夏允和哪里还敢迟疑,当即让秘书快去放人。
其实他本来想抓的也不是这些个青年学生,只是那些南方革命党实在太过狡猾,竟然提前听到风声跑了,让他扑了空,他这才只能抓一些青年社的学生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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