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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接过应如婉手里的新衣裳,绕到帘子后面,脱掉腰带,挂到木架子上。
应如婉关上房门和窗。
对遇到许扶清这件事,谢宁认为没什么好隐瞒的,一边换衣裳一边解释:遇到了小夫子,他没伞,我送他回去再回来的。
提到许扶清,应如婉扑闪扑闪地眨了眨眼,看向帘子那处正在动作的人影,略感疑惑。
小夫子?
这半月来没碰面,她几乎都忘了他的存在。
谢宁嗯了一声,拿红色腰带的手一顿,指肚拂过上面的竹子绣纹,莫名地想到了许扶清,霎时浑身不自在。
无缘无故的,那间竹屋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尔后,谢宁迟疑了下,对一帘之隔的应如婉说:如婉,你帮我拿放在衣柜右侧最里面的那条浅绿色腰带过来。
应如婉以为自己没给她腰带,衣服上面没有腰带?
有,只是这条红色腰带太显眼,我更喜欢颜色浅一些的。谢宁刚穿进书的时候身边就有包袱,里面装着不少女儿家的衣物。
是系统给她准备的。
可系统的眼光谢宁实属不敢恭维,大多颜色鲜艳,只有两、三套勉强符合她的审美,素色系的。
在应如婉靠近帘子时听到了谢宁肚子叫的声音,咕噜咕噜。后者尴尬地捂住肚子,吐了吐舌头。
饿了。那块肉饼其实不够她塞牙缝。
应如婉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真是傻了,居然忘了你太晚回来,还没用食,你快些换好,我跟你去堂子。
堂子不许取食,只许在那里用食。
*
谢宁最终还是拒绝了应如婉要一同前往堂子的好意,选择自己一个人去。应如婉来癸水,虽说现在好了点,但还是多休息为好。
经雨水冲刷过的揽天书院飘着淡淡的草木泥土清新香气。
出了院子,外头也不是很暗。
今晚月色宁静幽美,青石板道一盏一盏石灯亮着,谢宁走路的速度极快,怕再晚点儿堂子便关了。
没到一会儿便到了堂子。
堂子前边有口古井,地上摆着几只木桶、水盆和瓢子。
零星几名老妇人蹲在边上洗锅碗,她们不像寻常人家那样闲聊八卦着,反常的安静,自个儿干着活儿。
气氛沉闷。
她扶起裙摆,准备踏上木梯,瞄了眼堂子里头,貌似没什么人,但饭香味依旧很浓,闻着今晚的菜好像有鱼,肚子叫得更来劲儿了。
嬷嬷,这个时辰可还有剩下的饭菜?
没一个人回答。
谢宁疑惑地朝她们走近。
还未等她走近,其中一名穿戴朴素的老妇人放好洗干净的锅碗,抬起头。
她饱经风霜的脸布满数不清的皱纹,鹰勾鼻,双眼向里凹陷,眼眶深得很,高高的颧骨仿佛要穿破面皮戳出来一样,乍一看有些吓人。
沉默渲染开来。
两人目光交错,谢宁顿住脚,警惕骤起,没再上前,但又怕她们没听清自己说的话,重复一遍刚才所言。
几秒后,老妇人忽然站起,走过来,对着谢宁咧嘴一笑,黄黑的牙齿露出来,唇弧度僵硬地上拉。
整张脸如同挂着一块假到不能再假的丑陋面具。
她用裙角抹了抹油腻的手,像牵线木偶般地指了指堂子。
您进去吧,还有饭菜,需要老奴帮您盛吗?
老妇人微微泛紫、破皮的厚嘴唇一张一合,眼睛一眨不眨地定定锁在晚来用食的谢宁脸上,犹如冰冷的蛇想要一寸寸地黏过来。
她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其他妇人没说话,孜孜不倦地搓洗着沾着油水的碗筷、托盘。
一阵热风吹拂过谢宁的脸,感觉天气又热了不少,她压下心头那股异样,摇头讪笑着。
不用了,老嬷嬷,我自己可以的。
听了她说的话,老妇人迟钝半刻地缓缓放下手,眼神板滞,又用衣裳近乎自虐地蹭了蹭尚有残余油渍的掌心,直到粗糙的皮肤泛红也没松开半分。
谢宁看得直皱眉。
原著中的揽天书院确实是一个充满着神秘、古怪的地方。
而男主卫之玠就是个特殊的存在,在这个地方待了那么久,还保持一颗善良的心,后面又因为心中所向,想退出揽天书院。
所以按照寻常的小说套路,男主这个位置,他当之无愧。
来之前谢宁也做好了准备,可到真实面对这一刻,难免有些不舒服,甚至都有股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好吧,那姑娘自便,有事便唤老奴。
老妇人不再看她,回刚才洗东西的位置,佝偻地弯下腰,骨瘦如柴的手拿起布仔细地擦洗着木碗。
谢宁见老妇人蹲回原位,心总算定了定,重新踏上木梯,进到堂子里面。
堂子静谧,稀疏点着几盏灯。
饭菜摆放在中央,数量还不少,谢宁取了几道看起来还不错的菜和一勺子饭,不自觉地找了张靠近门的长条木桌坐下。
太饿了,她压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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