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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四分五裂。
那玉片模样精致,雕刻完美,还是古物,不说它值多少钱,就说它身为文物就肯定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可就这样被他随手摔碎了。
人心贪婪,死物何罪,可转念一想,怀璧其罪的背后,璧被人情绪牵连也实属正常。
黄黎到底是因为这么个东西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白路在摔碎这块玉片的时候,心里又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只是季沉看着蹲在地上又开始小心翼翼拼捡的人,心里总是不好受。
可又能怎么办呢?日子还不是要这样过下去。
闫祗颜又在这边留了几天,中间回了一次桐庆县。
每天都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和唐文书在干什么。
付于心智变小,可对情绪的感知更为敏感,最近家里飘散的压抑气氛,让他好几天都没开口让人陪自己玩。
尤其是师兄过来后,几个人一直凑在一起神神秘秘。
他知道事情很可能和季沉口中的那个朋友有关。
付于脚丫子在水盆里踩来踩去,水花溅起来落了季沉一身。
季沉皱着眉头把他的双脚压住,抬头看他:“又在闹什么脾气?”
“没有。”
“还说没有,要不要让我帮你拿面镜子过来照照,看你那嘴都能撅到天上去了。”
付于平常虽然皮,但不经常闹脾气,突然来这么一次,季沉感觉还挺稀奇。
付于耷拉着眼,面上一副骄傲的神色,“你真的想知道?”
“……”季沉看他那小模样就忍不住想把人揉搓一顿,只能顺从地伏低做小,点头,“想知道,特别想知道。”
付于这小孩子心性就是给一根火柴,他就能把房子给你点了,给一点好脸色,他就能把瓦揭了。
季沉这番模样更是助长了他的气焰,冷哼一声,“我生气了。”
季沉:“为什么生气?”
“你们和白路在一起做事都不告诉我,我已经是大孩子了,我懂的东西很多,你以后遇见事了可以找我帮忙,不用找我师兄。”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在他心里份量很重的师兄,最近却让他越来越排斥。
尤其离得远了后,他不仅下意识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甚至都没有想过这人,而在前两天突然见到后,他的心底还多了一丝不应该出现的别扭。
他承认现在还比不上师兄,可他很厉害,师父从小就夸他有天赋。
季沉原本看他不吵不闹,就想着他心里应该什么都清楚,没想到等事情完了之后,这位竟然开始发难了。
最近几天忙黄黎的事,他确实有些忽略付于,有时候甚至还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
想到此,手上又开始动作,捏着他的脚仔仔细细搓揉一遍,又拿毛巾包起来擦干。
“那小鱼儿生气的话,用什么能够哄好?”
付于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抽出自己脚丫子在季沉肩膀上踩了踩:“那、那就惩罚你现在抱着我睡觉,不准半夜跑走。”
说完还偷偷拿眼去瞅季沉,他想着从今天白天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季沉朋友的事应该已经处理完了。
“就这一个?小鱼儿这么容易就能被哄好?要不明天带你出去玩。”
“不用了,臭男人画的大饼不值得。”
季沉:“……”无力反驳。
等男人去倒他的洗脚水,付于动作麻利地在床上躺好,把自己包成个蚕宝宝。
见到季沉出来,又把身下的被子左晃右晃,拉扯出可供一人钻入的位置。
季沉可不想跟他两个人一起包在这被子卷里。
站到床边,俯身看他亮晶晶的双眼,扯住一边的被角用力一拉,付于被这力道掀了两个滚,最后趴到另一边不动了。
季沉躺到床上后长臂一伸把他捞过来抱到怀里,在他头顶上落下一吻:“这样行不行?”
“马马虎虎吧。”付于晃着脑袋在他下巴上蹭来蹭去,然后抬头在季沉没反应过来时往他脸上亲了口,小声嘀咕了句“晚安”。
季沉现在越来越感觉小时候的付于有趣了。
你说他傻吧,有时候确实心思敏感还狡猾,可你说他要是有多聪明,有时候又总露出一副傻乎乎的模样,看起来特别好骗。
想着这样一个性子的小人,再长个六七年就成了自己初见他时那样张扬明媚的少年,季沉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关了灯后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两把,凑在他耳边说了句“晚安”。
第二天早上,没有看见闫祗颜和唐文书出来吃早饭,季沉还以为两人又出去了。
还是小宝告诉他说两个人从昨天晚上就没回来。
季沉看了手机消息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两人就半夜坐飞机回了帝都。
并且顺手发过来一份消息。
最近一段时间s市的地下市场可不太平静。
先是有闹的沸沸扬扬得神农架夏朝大墓事件,后来又有黄家的继承人出车祸死掉。
这里面猜什么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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