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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问题,阿耶好像真的生气了
朝臣们万万没想到,始终表现的很随和的新帝居然会一言不合就让金吾卫抓人。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金吾卫将涕泗横流的大理寺卿拖下去,才纷纷惊醒,出言为大理寺卿求情。
有人引经据典的赞美史上对臣子礼遇有加的君主,暗示新帝效仿那些明君。
有人直言新帝随意处置大理寺卿的行为不妥,有暴君之兆。
还有格外缺心眼的人,竟然痛心疾首的询问新帝为何要学先帝,换来莫岣和白千里冰冷的目光,顿时安静如鸡。
新帝冷漠的勾起嘴角。
谁说他要做明君?
大理寺少卿何在?新帝根本就不理会众多痛心疾首的朝臣,看向大理寺卿原本的位置,再次问道,欺君罔上、言语挟持亲王、对公主不敬,该当何罪?
大理寺左少卿乃是崔太保的侄女婿,他收到崔太保的眼色,硬着头皮道,臣、臣不知道。
连律法都说不明白,要你有何用?新帝嫌弃的撇过头,此等废物不必浪费俸禄,罢不,看你身形还算壮实,明日起去守城门。戎广,安排好他。
戎广不怀好意的看了眼连连摇头的大理寺左少卿,大声道,是,陛下放心,臣必不会让他有偷懒的机会。
大理寺右少卿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等待新帝的点名。
欺君罔上,其罪当
当什么来着?
新帝的目光在默默打摆子的大理寺右少卿身上划过,眼中闪过嫌弃,转而看向清河郡王世子,律王叔,欺君罔上、言语挟持亲王、对公主不敬,该当何罪?
清河郡王世子顺畅答道,欺君罔上,其罪当诛,牵连三族。言语挟持亲王,视同挑唆,应当施以口刑,流放长城。对公主不敬,应宫刑。陛下刚登基不久,应当施以仁政,数罪并罚,三族施以宫刑流放即是。
纪新雪听着不停往耳朵里钻的宫刑二字,忍不住夹紧双腿。
新帝没好气的在纪新雪的肩膀上拍了下,示意纪新雪老实些。
他对着清河郡王世子笑道,律王叔所言甚是,便按律王叔的提议处理大理寺中关押的人。
言毕,新帝目光定定的望着莫岣,直到莫岣转身离开,才轻轻眨动早已酸痛不已的眼睛。
蒋派和世家派的朝臣,包括蒋太后都对新帝失望至极,终于发现他们没办法用言语影响新帝的事实。
新帝看到蒋太后和朝臣们难看的脸色,糟糕的心情终于转好。
他松开揽着纪新雪肩膀的手,起身走到清河郡王世子面前,偌大的大理寺竟然无一可用之人,请律王叔帮我。
没等清河郡王世子开口,始终默不作声,存在感极低的白千里忽然道,官员任命需要玉玺盖印,才能经过三省转向六部。
清河郡王世子对白千里的话充耳不闻,立刻跪下谢恩,臣为主分忧乃分内之事。
新帝亲手扶起清河郡王世子,看向门口,正好对上宣威郡主的视线,他的目光顿了下,又往宣威郡主身后看,奈何一个名字都叫不出来,只能又将视线转回到宣威郡主身上,宣威,你安排金吾卫每日护送律王叔去大理寺上衙,大理寺中若是有不听律王叔吩咐的人,以欺君论罪。
宣威郡主像模像样的行了个武将礼,是!
白千里被新帝无赖的态度气得脸色发白,恨恨的撇过头去,冷声道,陛下若是无事,臣先告退。
新帝对白千里的无礼视而不见,脸色却肉眼可见的缓和,小五不能白受这等委屈,再给他加一千五百户的食邑。其他人友爱兄弟姐妹,也加一千户食邑。
蒋太后险些被新帝油盐不进且不要脸的态度气昏过去,与蒋太师交换目光后,横着心沉下膝盖。
苏太后眼疾手快的架住要往地上跪的蒋太后,高声道,太后娘娘因为过于想念先帝昏倒了,来两个金吾卫送太后娘娘回宫。
我没昏倒,贱人!你
蒋太后的话还没说完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宣威郡主朝着苏太后露出满嘴小白牙,看上去竟然有些乖巧,您别累着,放着我来。
话毕,宣威郡主已经将蒋太后抗在肩上,大步朝着凤翔宫的宫门走去,期间蒋太后头上的九尾凤簪无力脱落,在地上摔成两截。
新帝瞥了眼已经跪在地上的蒋太师,眼中闪过嘲讽,高声道,金吾卫,送诸卿出宫,必要将其安全送回府内。
纪新雪跌坐在地上,看着喋喋不休的念叨着陛下三思、陛下昏聩的朝臣们被金吾卫拖走,头皮逐渐发麻。
他只是想将通过处理被关押在大理寺中的人,让朝臣们感受到皇室并不软弱,借此阻止越来越多的人倒向蒋派和世家。
是从哪步开始走歪?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朝臣指鹿为马,倒打一耙。
怎么突然变成新帝为所欲为,朝臣无能狂怒?
感受到头顶忽然传来的巨力,纪新雪熟练的伸手,接住掉下来的绢花和发簪,可怜兮兮的对破坏他发髻的罪魁祸首道,阿耶,我是不是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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