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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威郡主立刻点头,钟侍郎说的对!
她是特意来与纪新雪说将宝剑借给霍玉的事,等到后日再与纪新雪说也没差别。
信阳郡王世子稍作犹豫,第二个应下钟戡的话。
罢了,真的有调令要让他上前线或者战火波及到营地,他再想办法离开。
唯有卫国郡主府的世女脸上的犹豫始终未曾散去,回过头深深的看了漆黑的帐篷许久,才满脸无奈的点头。
安乡不行,她还能争取荣华或者攻打其余地方时的战功,绝不能急于一时之利,得罪安武公主。
听到帐篷外嘈杂的声音彻底散去,躺在毛毡上的纪新雪深深的松了口气。
以信阳郡王世子贪生怕死的性子,他要是不答应立刻让人将信阳郡王世子送走,恐怕能看到年纪足够作他阿耶还有余地的人躺在地上耍赖的名场面。
宁国郡主府世女的性子同样固执,她不会躺在地上耍赖,只会为求展示被本领的机会长跪不起。
总之,一个比一个麻烦,所求之事还都是注定不会发生的虚妄。
黑暗中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的靠近纪新雪躺着的位置。
纪新雪正缩在被子中思考,如何解决珐琅窑无法精准控制时间的问题,直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到再也无法忽视,纪新雪才发现有东西在靠近他。
这里是军营,阳刚气最重的地方,即使有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敢在军营中捣鬼!
纪新雪成功的为自己壮胆,猛地抱着被子转身,瞪大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正对上双无辜的凤眼。
凤眼的主人正抱着被子,站在距离他只有三步远的地方。
纪新雪眯起眼睛,虞珩?
他和虞珩的帐篷紧挨着,中间还有扇小门互通,从理论上讲,虞珩会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虞珩听到纪新雪唤他大名,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低头认错的模样几乎能称得上乖巧,他解释道,我以为你睡了。
所以才没特意呼唤纪新雪,怕纪新雪被他叫醒,难以像之前那般轻易入睡。
纪新雪盯着虞珩写满无辜的双眼冷静了会,哑着嗓子开口,你又睡不着?
他是在他们从安业赶往石首山的路上,发现虞珩夜里难以入眠。
因为赶路的过程中并不是每日都能遇到合适的驿站休息,大多数时间都要在野外扎营,公主仪仗的马车反而是最舒适的睡觉地点,纪新雪和虞珩都是在堪比寻常人家堂屋的马车中入睡。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是泾渭分明的睡在固定在马车内的矮桌左右,纪新雪每次因为各种声音惊醒时看向矮桌的另一边,都只能看到堆积的被褥。
虞珩不是坐在马车角落,边把玩金麒麟边发呆,就是站在靠在车窗的位置盯着虚空某点陷入沉思。
头两天纪新雪特意没有出声,想给虞珩留出独自整理思绪的时间。
第三天又看到同样的画面,纪新雪长长的叹了口气,爬起来试图和虞珩谈心。
可惜让虞珩睡不着的是谁都无法立刻改变的心事而不是心结,纪新雪想让虞珩放下沉闷的情绪,唯有用其他事吸引虞珩的注意力。
两人从江南说到安业,再说到长安,不知从何时开始回想曾在太学和寒竹院发生的往事,直到天边浮现亮色才在马车的角落靠成一团陷入沉眠。
翌日晚上,纪新雪特意将谈心的过程挪到睡前进行,过程却不如前一天顺利。
虞珩竟然装睡!
纪新雪明明记得他先将虞珩念叨的睡着了,然后才入睡,后半夜听到狼嚎惊醒的时候却见虞珩又在熟悉的位置发呆。
他默默回想在安业城郊养病的日子里,虞珩是用多大的耐心和包容忍受他控制不住的脾气,纪新雪心平气和的爬起来去找虞珩谈心。
如此重复了三天,纪新雪觉得这样也不行,他甚至没办法再确定虞珩在最开始谈心的时候是装睡,还是真的睡着又在不久后惊醒。
为了试探虞珩究竟有没有装睡,纪新雪将半夜谈心的过程完美复刻到睡前,和虞珩背靠背坐在马车角落里瞎聊,直到困得睁不开眼睛陷入沉睡。
虽然纪新雪早就不再喝排毒汤,但绯丝草和碧丝虫粉末给纪新雪留下几乎无法改变的后遗症。他的觉特别轻,哪怕是赤脚踩在地上的声音都会让纪新雪惊醒。
从安业赶往石首山的过程中,纪新雪每夜必会惊醒至少三次,多了没有上限!
当晚纪新雪每次惊醒时去看虞珩的情况,虞珩都正陷入沉眠,最多就是察觉到身侧的人有动静,试图束缚住纪新雪。
见识过虞珩真正睡着后是如何蛮不讲理,纪新雪更能肯定,过往睡前谈心的时候,虞珩都是在装睡。
纪新雪严肃的谴责虞珩装睡的行为,忍着腰酸背痛陪着虞珩坐着睡了几宿,还是没能改善虞珩睡不着的问题。
只要他不再陪虞珩坐着睡,就能在半夜惊醒时看到虞珩或坐或站的身影。
纪新雪摸着酸痛不已的老腰沉思半晌,命人将固定在马车内的矮桌拆了。
从此,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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