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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们整齐的朝长平帝行大礼,沉声道,事关宗室威严,绝非小事,请陛下秉公处理,莫要让臣等寒心。
纪新雪猛地转过身面对御史,气急败坏的道,本宫为调查此事在宗人府操劳九日,你们却对结果百般质疑,岂不是让本宫寒心?
也许在他们眼中,只有朝臣的心算心,公主的心不算是心。纪敏嫣抬手扶正头上的凤钗,满脸惆怅。
臣等不敢。御史们出声的同时,与世家有关的朝臣也陆续行大礼,行为与口中的话截然相反。
虞珩转头对纪璟屿做了个口型。
顶上去
纪璟屿毫不犹豫开口,此乃宗室之事,按照旧例,本就是宗室调查,阿耶应允,即可结案,无需经过朝堂的同意。
康氏家主沉声道,金明公主和安武公主并非普通宗室,她们是陛下的女儿,所作所为皆是国事。
够了!已经停止干嚎的纪明通双眼赤红的盯着最开始提出质疑的御史们,开口时嗓子反常的沙哑。是委屈到极致,完全不受控制的哭腔,小五若是伪造口供,会受到惩罚。你们污蔑小五伪造口供,是不是也该受罚?!
第117章 三合一
崔太师捋顺花白的胡须,对纪明通缓缓摇头,像是长辈看不懂事正在胡闹的孩子。他温声道,公主有所不知,闻风奏事乃御史的职责。您怎么能因为他们恪尽职守,便要惩罚他们。这岂不是让本分勤勉的人唉。
虽然这句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模糊的词语是寒心。
纪明通恶狠狠的瞪着崔太师。
她不明白,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睁着眼睛颠倒黑白。
明明是御史们如同疯狗似的咬着阿雪不放,在崔太师口中,疯狗竟然是恪尽职守的忠臣,那阿雪是什么?
可惜她不学无术多年,言语天赋皆展现在撒娇耍赖上。想要反驳崔太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是从小在权力中心长大,即使再傻,也知道面对崔太师这等历经三朝的老狐狸,稍有不慎就会留下话柄。到时候非但不能帮纪新雪,反而要连累纪新雪为她收拾烂摊子。
纪靖柔大步走到气得浑身发抖、已经从假哭变成真哭的纪明通身边,眼底满是心疼。
太师怎么不将这句话说完?纪靖柔本想从容的质问崔太师,奈何张嘴就没能控制住情绪。
她彻底放弃克制,沉声问道,闻风奏事、巨实以闻才是御史的职责。长平二年,小五就能在巡视封地时以一己之力掀开山南东道和长安官员相互勾结掠夺民脂民膏的大案。
如今已经是长平六年,难道太师和御史们认为关押在宗人府的人,比商州案中牵连的官员更恶毒狡猾,才会让小五误判?
崔太师的脸色丝毫未变,对待纪靖柔的态度与刚刚对待纪明通的态度几乎没有区别。
臣等并非质疑安武公主和襄临郡王的能力,只是人有七情六欲,难免会行差踏错。他忽然面露困惑,如果安武公主和襄临郡王没有徇私,为何坚持不肯自证清白?
纪新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狼狈的别过头,躲开崔太师的目光,做出哑口无言的模样。
想的真美,除了几张嘴,竟然不肯下任何筹码。
最后若是证实他和虞珩有错,他和虞珩至少要被扒下层皮。
要是御史台的御史们冤枉好人,便自罚三杯?
不愧是御史大夫,这等厚脸皮,委实令人叹为观止。
清河郡王世子见状,开口打了个圆场,暗示崔太师莫要在新年头一次大朝会给长平帝找不痛快。
只是份口供和结案的折子而已,只要长平帝没有立刻点头应允,就还有商量余地,何必闹的像是要逼宫似的难看?
崔太师表面大义凛然,心中却恨不得提刀砍了英国公。
要不是英国公既没办法约束郑氏,又将祁延鹤教的又蠢又笨,还非要让祁延鹤参与到这件事中,他何以至于
想到这件事过后,今日站出来弹劾安武公主和襄临郡王的御史,会有多少人被悄无声息外放、贬谪,崔太师就心痛的无以复加。
清河郡王世子见崔太师执迷不悟,摇了摇头,眼角余光在上首始终沉默不语的长平帝身上略过,没发现长平帝有另外的暗示,便退回原本的位置。
纪新雪、虞珩和为他们说话的皇子皇女纷纷沉默,劝崔太师适可而止的清河郡王世子也不再言语。
崔太师终于能直视长平帝,再次请求长平帝,提审被关押在宗人府内的人,给他们自辩的机会。
嗯?长平帝的目光在崔太师身上扫过,看向其余重臣,漫不经心的道,我怎么记得闻风奏事,是前朝的规矩。当年老祖宗曾因前朝归降的御史胡乱弹劾功臣,蓄意挑拨君臣和睦,下令抄斩许多前朝旧臣。
是我记错了,还是太师老糊涂,忽然梦回前朝?
崔太师闻言,脸色陡然惨白,陛下,臣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始终沉默的白千里打断。
白千里手握实权多年,向来不屑与人在嘴上争锋,她冷淡的道,回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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