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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不仅在琼花院库房中阅览千奇百怪的知识,还从几本内容清新的话本中翻出几张已经褪色的花帖。
描写两小无猜的话本中,是首少年情窦初开,始知慕艾的古词,看笔迹,是九岁的虞珩所留。
少年郎心意互通,为心上人辗转反侧的话本中,同样夹着记载虞珩笔迹的小词。意境和韵脚远远不如之前的古词,能看得出来并非背诵抄录,是虞珩的所思所想,几乎每个字都透着淡淡的酸涩和羡慕。
纪新雪总共只找到五本无关风月只有感情的话本,每个话本中都夹着虞珩的笔墨。
从最稚嫩的字迹到与现在相同的字迹,时间横跨不止十年。
已经在高热中失去神志的虞珩应声后,沉默了会才再次开口。
阿雪,别厌恶我。
虽然虞珩此时的模样和惶恐的语气皆令纪新雪心疼,但这并不能抵挡纪新雪的怒气。
虞珩难道以为,他能对不喜欢的人下得去嘴?
他转头贴在虞珩耳边,一字一顿的道,我、喜、欢、你。
因为喜欢,所以才会令人将虞珩在金玉楼开出的红玉,打磨成对戒送去北疆。
仍旧停留在门口的朱太医终于彻底摆脱困顿。
他立刻转身走向床边,连声问道,郡王今日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除突然高热,有没有咳症加剧之类的症状?
青竹立刻道,郡王如往常那般,辰时起床洗漱,辰时二刻与殿下共用早膳。巳时三刻收到平国公遣人送来的花篮,立刻赶往京郊庄子,申时回到公主府。
朱太医掐着手指头算青竹所说的时间,忽然脸色大变,难以置信的追问,郡王是在去京郊庄子的路上折返,还是到达京郊庄子才返回长安,庄子在何处?
整日跟着虞珩的紫竹答道,庄子在长安北边的祈雪皇庄附近,郡王与平国公说了会话才折返。
祈雪皇庄,长安附近最大的温泉庄子。
昔年焱光帝还在的时候,每年都要去祈雪皇庄小住半个月。来回用在路上的时间,至少两日。
然而旧伤未愈的襄临郡王,只用了两个时辰,甚至可能因为与平国公的交谈,没用上两个时辰。
朱太医冷笑。
襄临郡王不高烧才奇怪。
他原本以为襄临郡王自从回到长安。除了经常毫无预兆的咳嗽牵连到内伤,其余方面皆严格按照医嘱行事,伤势好转的速度与断断续续赶路的两个月判若两人,是改过自新的意思。
万万没想到,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可怜朱太医气得脸色比正高热的虞珩还要红,却丝毫不敢有任何懈怠。
他硬邦邦的对纪新雪道,请殿下让开,臣要为郡王请脉。
纪新雪应声,挺直脊背的同时松开和虞珩交握的手。朝既不会影响朱太医为虞珩诊脉,又能看清虞珩的位置退走。
然而虞珩只是意识模糊,并非完全没有知觉。
两人交握的手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从纪新雪用力变成虞珩用力。
纪新雪试着掰开虞珩的手指,没舍得用力也没成功。
他转头看向朱太医,你能不能
不能。正在气头上的朱太医满脸严肃的打断纪新雪没说完的话,郡王正在高热,脉象本就不如平时清晰。若是手腕始终用力,这脉不摸也罢。
纪新雪点头,再次附身到虞珩耳边,松手,太医要为你把脉。
虞珩纹丝不动,手指间的力道没减少半分,完全不像已经意识模糊的人。
我就在屋子里看着你,哪儿都不去。等太医诊完脉,立刻回床边陪着你。纪新雪耐心的许出承诺,将虞珩当成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子哄。
虞珩仍旧没有松手,始终平静的眉目却掀起几不可见的波澜。
纪新雪抬起另一只手抚平褶皱,语气更加温柔,快点好起来,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别让我担心,好不好?
虞珩的眉心再次紧皱,绷紧的手指却缓缓放松。
纪新雪没急着抽出手,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
林钊和朱太医正头靠头小声嘀咕,青竹和紫竹背对他守在屏风左右。
纪新雪在虞珩的眉心烙下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成功达成手指没能做到的成就。让虞珩的眉心恢复平整。
他抽出手,在虚张的五指间安抚的拍了拍,才按照原本的想法退开。
林钊在纪新雪弯腰哄虞珩松手时,快步挡在朱太医和纪新雪之间。
他低声对朱太医道,前日封地送来两颗百年参给郡王补身体,等会我让人将其送到太医的住处。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郡王,若是有余下的参片,你只管拿去补身体。再过几日,又能有五颗百年参送到。
朱太医闻言,脸上的深沉陡然变得僵硬。
百年人参?
只用几日?
以襄临郡王的情况,正是虚不受补的时候。他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只敢在襄临郡王的药汤中添几根参须,涮个味道。
岂不是相当于白得两颗百年参?
半晌后,朱太医痛苦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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