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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思夹着烟一顿,遥遥触到两束幽深的眸光。
冷冷的,让人透心凉。
放下烟,王晓思冲后面的人嚷,都小点儿声。
吼完却见槐树下的人抓了车钥匙站起来。
飞展?
清瘦颀长的身影走了过来,修长笔直的腿三两步便绕过他们朝大门走去。
王晓思连忙推开女友追了过去。
飞展,你要去哪儿?
身后传来外甥的声音,顾飞展脚步未停,有事,先走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什么事儿那么急呀?
王晓思跟在他后面,追得有些吃力。
一会儿我们还要去酒吧呢。
回答他的,是一张递过来的黑色卡片。
王晓思握着卡站在原地怔了怔,那你去哪儿呀?
回答他的,只有阵阵过耳的夜风。
那道高瘦的身影沿着石阶三步并作两步向下疾步走去。
月光如水,在地上拖曳出一道瘦长的影子。
不一会儿,下面停车场响起了车子发动声。
微弱路灯下,一部黑色宾利疾驰而出,沿着蜿蜒山道冲向夜色
呵,喜欢文静,乖巧,贤惠,孝顺
沈婧语盘腿坐在地上,面前的一个酒瓶子已经空了,她握着第二瓶酒往嘴里灌。
她的脸泛起不自然的红晕,感觉一颗心像被挖了个洞,里面不停地往外面冒血,怎么也止不住
想起这些年的经历,越想越觉自己傻得可笑。
高二和同学去书店,看到在里面挑书的宋昊承,白衬衫袖子高高卷起,十八岁的少年,整个人充满了书卷气。只一眼她便深陷进去,巴巴地追了他这么多年
为了他改变了所有他不喜欢的习性,一路追着他去了外地上学又回来,不顾家人反对嫁给几乎一无所有的他,婚后辞掉了事业单位文职,包揽所有家务伺候着他和他的家人
这么卑微,最后换来他出轨离婚的下场。
望着瓶子里晃荡的液体,沈婧语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父母都在外地,闺蜜度蜜月去了,唯一的弟弟在国外。
这一刻,她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
头脑开始发昏,她摇着脑袋正准备开第三瓶,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传来。
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颇为突兀。
沈婧语甩了下脑袋,怀疑是自己幻听。
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找她?
刚拿起酒瓶,规律的敲门声却再次传来。
并且,愈发急促。
没错,是她家的门。
沈婧语扶着头缓缓站了起来。
头脑有些迷糊,以至于压根没有考虑过安全性。
直直就把门拉开了。
室内空调温度有些低,一阵热气从门口扑来。
沈婧语扶着门把的手迟疑了一下,半眯着眼睛朝外面望去。
昏黄斑驳的光线中,一道颀长清瘦的身影立在门口。
白T黑裤,背光而立的脸有些看不真切。
只有那双幽深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仿佛夜间吹过竹林的风,透着股淡薄凉意。
找谁?
略显沙哑的嗓音,好似沙漠里缺水的人。
门口的人沉默地看着她,像要穿过时间的河流将面前的女人和记忆中那个少女联系起来。
迟迟等不到回应,沈婧语有些不耐,她握紧了门把,想要将门甩回去。
一道强劲的力量挡住了她的动作。
骨节分明的手撑在门板上,微光后露出一张清隽淡薄的脸。
沈婧语仰望着面前的人,眼睛一点一点的睁大。
那瞬间,她怀疑自己眼花了。
顾飞展?
她倏地瞪大了眼睛。
借着屋里的灯光,面前人的轮廓看得更加清楚。
半阖的桃花眼,眼角挑起极淡的弧度,削得笔直的鼻子下面,两瓣没什么颜色的薄唇。
多年未见,当初清冷的男孩似乎长开了许多,抽高的身形比她高出一个多头来。眉眼气质也更加疏离,只有眼神依旧清冷,带着股若有似无的嘲弄。
沈婧语捂了下头,你怎么来
问到一半又停下,除了自己那个弟弟,还有谁会找他。
这一刻,沈婧语深深怀疑沈靖岩莫不是嫌她命太长,顺赶着在她离婚的时候过来补一刀。
记忆里,这个比她小三岁的男人一向和她不对盘。
那会儿她上高中,他们上初中,家和学校离得很近。也不知道顾飞展这么个清冷孤傲的性格是怎么和她弟弟走到一起的,很长一段时间,沈靖岩三天两头带顾飞展回来吃饭。
靖岩的胃不好,她经常想法子给他做各种温补养胃的膳食。结果这小子过来蹭吃不说还时常嫌弃她煮的饭难吃,半大小子她才不计较,后面他变本加厉,开始嫌弃她戴的眼镜丑,衣服没品位
行,她是姐姐,不和这些小屁孩一般见识。
后来断断续续的联系,这小子依然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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