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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
秦严骞现在多说一个字嗓子都受不了,也没有心情跟他们吵,让护士给自己换完吊瓶,又走到门口悒悒不欢地守着。
陆阳舒默不作声地看了柳修轩一会儿,拍拍乔洋的肩,让男生也在这里等着,然后就去找医生了解情况了。
乔洋只能被迫继续看着这对狗男男,恨不得一人给他们个大耳光。
他静不下来,没几分钟就忍不住又开口:“喂,沈夏为什么跑出去,你知道原因吗?”
就凭男人那个控制欲强的死样子,沈夏就算讨厌男人,联系不上他们,怎么可能有能力自己单独逃出去。
秦严骞眼眶里充满了红血丝,颓废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抿着唇没回答。
柳修轩则心虚得要命,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人提这一茬,让男人把恼恨转移到自己身上。
柳修轩用手揽住秦严骞的手臂,回道:“关你什么事,严骞又不是神,当时还躺着病床上,那个小哑巴要是有心想逃,他怎么拦得住。”
乔洋听见他说话就恶心:“我是沈夏的朋友,我当然有立场问,你一个破环别人家庭恬不知耻的小三,这里有你开口的份儿吗?!”
“你!”柳修轩被他气得脸都白了,但秦严骞还因为沈夏的事儿和他生着气,不可能替他说话,他没有底气。
过了十几分钟,陆阳舒回来了。
男人从医生那里打探到沈夏脑部手术已经快做完了,应该没什么大碍,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小声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乔洋。
但手术室的灯不灭,谁也不敢确保还会发生什么意外,仍旧紧张地守着门。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到了半夜,手术室终于打开了。
沈夏的脑部手术完成得很顺利,不过要在icu里面观察几天,确保患者醒来后没有什么问题才能转送到普通病房。
四人终于都松了口气。
秦严骞听到小孩没事,大脑一直紧绷的那根弦松懈下来,又昏了过去。
他两天两夜滴水未进,全靠打葡萄糖来维持生命,这次昏迷过去后没能立即醒来,一直昏睡了两天。
就像乔洋说的,他做噩梦了。
他梦见小哑巴浑身是血,满眼怨恨地望着自己,用还带着锁链的手比划:“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从男生身上流下的血一直淌到他脚边,逐渐将他整个身子淹没,秦严骞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这摊带着浓重甜腥味儿的液体中融化了,心脏像是一点一点被撕裂般,满是疼痛不堪,他刚想说话,清秀俊俏的小哑巴就化为了厉鬼,面色狰狞朝他扑过来,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秦严骞蓦地从床上坐起来,满身冷汗。
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柳修轩看见他睁开眼,惊喜道:“严骞,你醒了!”
秦严骞想说话,一开口却发现自己只能像沈夏那样发出嗬嗬的声音,嗓子疼得要命,他捂住自己脖子,点点头。
柳修轩去给他接水,回头看见男人已经下了床,慌忙问:“严骞,你要去哪儿啊?”
秦严骞现在觉得他问的简直就是废话,当然是去看沈夏。
他用手机给柳修轩发消息:“沈夏在哪个病房?”
青年看到短信,脸色有点奇怪:“沈夏已经没事了。严骞,不然你再休息一会儿再去看他吧。”
秦严骞只要一想到刚才那个梦就心慌得不行,他一定得先看到沈夏没事才能放心。
柳修轩拗不过他,带他去了沈夏现在的病房,看秦严骞准备推门而进,想了想还是道:“严骞,沈夏...沈夏现在可能有点不一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秦严骞立刻紧张起来,男生本来就傻,难道又缺了条胳膊或者断了条腿?残疾更严重了?
秦严骞冲进病房,看见躺在病床上正在休息的男生。
沈夏安然闭着眼,脑袋上原先稍长的漆黑头发都被剃掉了,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隐约可以看见短短的发茬,小脸很苍白。
秦严骞颤着手去掀男生的被子,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里两只胳膊还在,腿也在。秦严骞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又不放心地去捏捏男生的手,怕是自己的幻觉。
沈夏的手小小的,触感冰凉柔软。
不是梦。
他这一碰,惊醒了正在小憩的男生,沈夏纤长的眼睫毛颤了颤,缓慢地张开眸。
秦严骞重新看见那双澄澈漂亮的黑眸,鼻尖都泛起了酸,他张开嘴,无声地叫出沈夏的小名:“夏夏......”
可是沈夏的眼神里却完全没有以往见到他的笑意,而是充满困惑迷茫,猛地甩开秦严骞牵着他的手。
男生用一种尘封已久的,有些嘶哑的陌生声音,说道:“先生,你是谁?”
......
沈夏的脑部在车祸时受到重创,或许是因祸得福,男生居然恢复了从前在车祸中失去的声音和智力。
但因为脑部还残留淤血,沈夏的记忆有些不稳定,忘记了曾经的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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