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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庞过于苍白清隽,如果不是看见秦严骞身后被朦胧月光照映出来的影子,沈夏会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被人夺舍了,现在和他见面的是男人的魂魄。
沈夏脑子一片空白,朝男人跑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秦严骞见他过来后便把烟掐灭了,淡淡道:“回国了。”
沈夏好想说他问的不是这个。
他想问的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你是不是来找我的。
但沈夏望着男人表情淡漠的脸,把已经停在舌尖的话又咽了下去,讪讪地哦了一声。
男人不主动说话,两人面对面沉默了许久,沈夏只得再次开口:“你的病好了吗?”
“嗯。”
男人的回答仍旧避重就轻:“可以走路了。”
沈夏原本亮了一瞬的眼睛重新黯淡下来,带着鼻音说:“今天是除夕,你怎么不在家陪着你父母过年?”
“……”
这次男人好像一时之间没有找到合适的回复。
可他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沈夏耐心地等着。
又静了许久,秦严骞才轻声说:“我想见你。”
刚出国的那段时间他的病症突然恶化,更加严重,每天要吃大量的药,他有时会突然特别激动兴奋,他想求沈夏复合,把他永远捆在他身旁,但他却在国外,根本不可能见到男生。他极度狂躁,疯了似地摔东西,大声地咒骂所有人,然后痛哭,再次恢复到阴郁漠然的状态。
再次诊断后,他得的并不是单纯的抑郁症,而是双向情感障碍,发作的时候甚至有可能弄伤其他人。
他无比思念小孩,恨不得立马回国,却不敢回来,他怕自己再次见到小孩时会突然失控伤害到他。
在国外的每天,都像活在炼狱。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调养,他的病况才慢慢有了些好转,大多时候可以保持在正常状态。
前几日国外的疗程结束后,他便不顾父母的阻拦回来了。
他想的是过年乔洋和徐文宁都回了家,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沈夏如果遇到了问题,他该找谁解决。
但他回国之后,跟了沈夏几天,才发现小孩变了许多。
以前总还带着点儿娇养出来的惫懒脾性,现在既不熬夜睡懒觉,也不贪吃成天点外卖了,每天乖乖按照营养师给的食谱按时吃饭,规律作息,甚至傍晚的时候还知道出来溜达溜达。
秦严骞站在不远处,看小孩裹得像个圆圆的小团子,挥动着小胳膊小腿,笨手笨脚地学广场上的阿姨叔叔锻炼身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小孩长大了,不再需要他。
可他却像毒药一样依赖着小孩。
秦严骞垂下眸,不敢直视面前男生的眼睛,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又低声快速说了一句:“我好想你。”
沈夏发红的眼眶被寒风吹得酸涩,突然又有点想流泪,他裹紧身上的毛毯,吸了吸鼻子把哭意忍下去,说道:“回去吧。”
沈夏转身朝自己家走去,走了几步见男人没跟过来,又回头对他道:“走啊。”
秦严骞愣了一瞬,才默默地跟上去。
他以为小孩是让他回国外。
他的脚伤还没好完全,走起路一跛一跛的,慢慢跟在小孩身后,踩着他的影子。
老人说过,踩住一个人的影子,就相当于抓住了这个人。
秦严骞以前觉得这种话真是老旧俗套,现在自己却在做着这种幼稚的行为。
进了别墅,客厅黑漆漆的,像个阴森陈旧的鬼屋,阴冷发寒。
沈夏进去后便不断搓手,秦严骞去把别墅的电闸打开,然后开了灯和暖气,又把老式取暖的壁炉给点燃了。
黑暗的屋子一下亮堂起来。
沈夏还以为房子没人住,这些早不能用了,惊喜地围过去烤手。
秦严骞把单人沙发给他搬过去:“别蹲着。”
“谢谢。”沈夏肚子已经大了,蹲着确实不舒服,他坐到沙发上,用毛毯盖住自己宽松棉服下微微鼓胀的小肚子。
他在男人身边总是不由自主地依赖他,明明自己可以动,却懒得起来,问秦严骞:“电视能打开吗,我想看电视。”
秦严骞便又站起身去打开电视。
电视太久没用,网络线路已经断了,不过调了一会儿,还是找到了一个正在播放春晚的台。
秦严骞还把果盘也给他端了过来,问他:“这是你买的吗?”
沈夏点点头,从里面拿了一个又大又圆的橘子递给他,睁着圆圆的眼睛,说道:“你吃。”
秦严骞便接过去剥开吃了。
“怎么样,甜吗?”
“……甜。”
沈夏怀疑地看着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脸,从他手里拿走橘子,自己也吃了一瓣。
仍旧酸得牙疼。
沈夏呸呸呸把橘瓣吐出来,把剩下的小半个橘子又塞到秦严骞手里。
秦严骞便继续给吃完了,然后又搬来一把单人椅,和他坐在一起烤火。
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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