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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方才看见她立在河对面时,他便知晓,她到底是和以前不同了,也不会再缠着他陪她去热闹的地方。
她世界里的人间惊鸿宴,不再邀请他做客。
苏维:殿下,这是许小姐方才放的花灯,里面有一张许愿纸。
晏呈的思绪收回,侧眸望向那盏花灯,继而伸出手将纸扯出来,被水微微打湿了的纸字迹却还清晰可见
一别两宽、不亏不欠,愿各觅良人,得一心不相离,共赴新生。
......
中岳酒楼,是距离花岸边最近的一个酒楼,里面的菜式样样皆为上乘,许芊芊她们去到的时候,只剩下三楼的一个靠窗的包厢,价格相较于昂贵些。
但许芊芊却愿意花这个银子,一来是京都鲜少人知道许渊是个痴傻儿,祖母要面子,府里的丫鬟婆子们都闭紧了口,怕这次带许渊出来,会让祖母生气,这些该花的银子还是花了为妙。
二来是自个儿店里也赚了一笔,去包厢倒是绰绰有余。
兄妹三人加流苏便去了包厢。
一进去,许芊芊便知为何这个包厢比旁的包厢贵,包厢的窗子靠着花岸河边俯瞰整个花岸河的夜景,有一侧小门,出去便是一片空地,酋时末时,每逢节日便会有烟花,这里的天台上,恰好是看烟花的最佳位置。
许芊芊从小门走出去,站在了天台上,这里是高楼,围墙也很高,没人能看得见,极为私密。
当看见漫天繁星时,她嘴角一翘,正欲转身让许苁和许渊进来,却听见另一侧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沉稳,有力。
许芊芊察觉到不对,一个转身,便看见了方才在河对岸戴着面具的男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刚才还觉得自己眼花看错了,如今倒是敢确定,这人就是晏呈。
许芊芊眉间轻蹙,视线看向了身后,只见许苁带着许渊坐着,许渊正吃着桌案上的食物,开心的和许苁撒娇,许苁对着她摇摇头,示意她安心。
许芊芊将目光收回,面色淡然,没了往日见面时的欣喜,欠身道:臣女见过殿下。
晏呈一袭黑衣立在月光下,修长的五指将戴在脸上的半边面具给摘了下来,露出了冷冽精致的五官。
他戴上面具遮住了脸庞,双眸神色难辨,气质高冷的像是一个神祗,可摘下面具,露出了那双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眼眸时,又像是一个地狱里的修罗。
今日花朝节,你没进宫,往日,你都会来,他就立在她的面前,见她没答,顿了顿,便又道:孤知道,你心中有怨,如今说什么,都抹灭不了那日在东宫,孤说的那些重话。
所以,孤给你带了样东西,晏呈说完,苏维便立刻拿了一把檀木色的琵琶送到了晏呈的手上。
许芊芊借着月色看向那把琵琶。
是她前世一直想要的绝色。
前世,她特别爱这把绝色,但据说这把琵琶是晏呈的母妃留下来的,每每她向晏呈要的时候,他便会让她拿起来弹奏一曲,可却又从不说给她,只同她说,若是想弹绝色,那便自个儿来书房弹,但却不让她带走。
前阵子,她也有要过这把绝色,只是他当时太忙,也没应好还是不好,她深知,这把绝色于晏呈而言十分重要,像是一个承载着他和安妃之间的信念。
但如今,心心念念的绝色送到她的手上,她却感觉自己的心居然没有任何的波澜。
美眸看着绝色,少顷,她嗓音轻淡道:臣女谢过殿下的好意,但臣女家中已有一把琵琶,这把绝色还是留给值得的人,送给臣女,只怕是会积了灰,殿下还是自留着吧。
她想要的绝色的时候,他忙,顾不上,但她心里有他,她会自个儿安慰自个儿,给他找寻千万个理由。
如今她不想要的时候,哪怕他捧着送到她的面前,她也丝毫不觉得感动,只因她心中没他,所以她不想和他有再多的纠缠和交集。
烟花倏然升空,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而后是绚烂的五彩,就在许芊芊的身后,将她的气质出落的愈发美艳清冷。
晏呈看着她,见她眼底的坚决不似玩闹。
握着绝色的手一顿,喉结滚动,眼瞧着许芊芊毫不留情的又要转身离开,他眉间一蹙,开口唤她的名字。
他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向来对做过的事情也不会感到懊悔,但如今,他的确是因为一次的言重而感到懊悔。
孤知道那日是言重伤了你,孤向你致歉,晏呈有着一身傲骨,可在那次之后,却在许芊芊这频频折腰,芊芊,你与孤十几年的情分,不能因一次戏言而生分,孤往后,会多考虑芊芊
话还未完。
许芊芊便停下了要离开的脚步,当晏呈觉得有希望的时候,却听见她毫不留情,冷冷的开了口。
她身后的烟花很吵,可她嘴里的话,却一字不落的钻进了他的耳里,芊芊认为,殿下是一个虑周藻密的人。如此严谨的殿下,为何到了我这,却屡屡出现差错呢?
是不重要,所以不重视。
重要的人,怎么会出现差错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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