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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砝一边熟练的施针,一边道:你们也是胆子大,两个人就敢这样走上来,一路上没少遇见一些奇怪的东西吧,毒砝又将一根银针刺进了晏呈的头顶,而后,那敷了草药的伤口慢慢的流出了血,不容许芊芊惊讶片刻。
毒砝又道:他算是命大,如果换做是别人,被咬一口,早已经没命了,那种蛇出了名的毒,我都不敢接近。
许芊芊看着晏呈慢慢变淡的唇色,绷紧的那颗心不由得放松了一些,倏地,想起什么,问道:先生平日里下山上山,都这么麻烦吗?
毒砝只是看着她啖笑不语。
......
晏呈施完针后,毒砝便去了二楼休息。
许芊芊在旁边照顾晏呈,这两日夜里总是在野外入眠,睡得并不怎么安稳,加之晏呈被咬,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里让她喘不过气来。
眼下有屋子做庇护,又有旁人,许芊芊头一点,慢慢的睡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许芊芊看了眼晏呈,他还是那个姿势睡着,眼底下一圈黑青,俨然是累的不行。
她收回视线,她的桌子前,摆放了两碗面。
许芊芊看向二楼的位置,毒砝看上去不怎么好说话,但是心底倒还是暖的,还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碗面。
为了不吵到晏呈,许芊芊端着面去了屋外,坐在了柱子旁,背靠着柱子,望着天上的月亮,低头吃了一口面,却不知为何,低头吃面的功夫,碗里啪嗒啪嗒的掉了几滴泪,她吸了吸鼻子。
可眼泪却还是控制不住,一直往下掉。
她这几天累坏了。但是却从未像现在这样轻松过,越是这样,她便越是哭的起劲。
心里的那根弦彻底的崩掉,她哭的像是个孩子,委屈、压抑、难受、一瞬间迸发出来。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哭,但是当看见晏呈的唇色慢慢的恢复正常时,知道他安全能活下来的时候,她就觉得鼻子很酸,出来了之后,看着天上的月亮,她就在想,若是毒砝没点头,晏呈离开了,她该怎么办。
倒不是还期盼着嫁给他,成为太子妃,她也没想那么多,但就是不能瞧见他是因为自己而离去,她从踏进逍遥山的那一瞬便一直逞强,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但到头来,还是晏呈替她扛下了所有。
若不是她,他也不会被蛇咬伤。
许芊芊呜咽呜咽的哭着,擦去了眼泪,又吃了几口面。
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将她镀了一层金光,她一心埋头吃面,倒是没看见已经睁开眼,且站在门前看她的晏呈。
那双昔日素来薄凉的眼眸,此时也带着零星的笑意。
是他没用,是他忘记、忽略了。
她原就是那么娇气的女子,幼时初见的时候,她便因为没吃到那口甜糕,被气的哭了出来。
后来,她喜欢跟在他的身后,偶尔也会闹闹小脾气,哭着、喊着、撒娇。
印象最深的,是她缠着母妃,哄母妃给她吃宫里最好吃的点心。
每每这时候,母妃便会叫人拿来宫里的点心,说:你若是吃了这个点心,可就得做呈儿的夫人,可好?
许芊芊哪里懂得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只知道有的好吃的,于是便一个劲的点头。
后来再大点。
母妃的确是和父皇说了,要将许芊芊许给他。
后来圣旨下来,他就觉得他未来的妻子是一个小哭包,但是慢慢的,她不哭了,她开始变得很端庄,很温柔,但许是因为太过于在意他,所以在他面前很多事情都小心翼翼,格外的谨慎。
他对她的印象,除了是一个哭包,便就是呆头呆脑。
再后来便是她坚定要退婚,他对她的了解,也是来了凌安后方才多了起来,这些年,是他欠了她的,是他的亏欠,她虽是他的太子妃,外人看去风光无限,但内里的那种被忽略、被冷落的难受,才是最折磨她,也最让他愧疚的。
......
许芊芊回来后,晏呈便坐在榻上,佯装一副刚醒的模样。
毒砝从二楼下来,看见晏呈醒了后,便又拿了一种药敷在了伤口上,而后,,对着许芊芊道:晚些我徒弟会回来,你可随她一道去后院,那里可以沐浴,是她的地方,我平日里进不去。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了一声爽朗的女子声,师父,我回来了,家中可是来了客人?你要的酒我也给你打回来了
话还未说完,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和许芊芊四目相对。
许芊芊瞳孔一缩,道:刘安怡,是你?
刘安怡看见许芊芊,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了,道:你不是那日,在凌安的药铺里...
许芊芊长得很美,是不容忍忽视的那种,让人过目不忘,哪怕乔装成男子的模样,也丢失不了那种美感,刘安怡一下子便认出来了。
是我。许芊芊道。
你怎么来这里了?刘安怡忙放下手中的酒,难得在山上看见一个女子,倒是生出了一丝丝惺惺相惜的感觉,而后又看着毒砝,和晏呈,道:师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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