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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有人叮嘱过我们该怎么做,就是一个一个拿出我们的看家本事去伺候里边床上躺的人,一刻都不能停,我还以为是个多威猛的汉子,没想到是个病痨鬼。这人哪经得起伺候?只怕是伺候没两下他就要一命呜呼了,哪有这种急色死鬼?而且他们这么有钱,肯定不是请不起年轻貌美的,为什么非要请我们这种又老又丑的?我爬到他身上去了还在想这个,忽然好像有个年轻男人笑了一声,我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床边有一道帘子,帘子后面还坐着个人!” 思思继续道:“我才发现这个人一直坐在帘子后面,他一笑,床上这个男的忽然挣扎了一下,把我掀开,滚下了床。那个人笑得更厉害了,边笑边说话。他说,父亲,我给你找来了你最爱的女人,有很多个,你高兴吗?”
“停停停!”姚宗主道,“就是这里!金宗主,你听见了吗?有何话说?”
金光瑶沉默片刻,底下众家也都屏气凝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想看他如何应对。
只见金光瑶慢条斯理,饮了一口茶,才对底下道:“这位妇人,抬起头来,看看认得我么?”
他这一问,别说对面宗主,就连我心里都略略一惊,盘算道,他现在这样问,是想要什么答案?让思思说认识他,还是不认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引用了不少原著,特别说明一下
第37章 勾栏影后
思思抬起头,看了金光瑶一眼,用很浮夸的语气叫道:“认得!当然认得!”
对面的宗主们,听了这句,有三四个露出喜色,神情似乎在说:娼妓之子认识娼妓,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更多人,反而铁青了脸。
我反应过来,我当然知道思思跟他的情况,可这对大众来说,这个事实并不存在,所以众人心里,思思见过他的唯一机会,就是在金光善往生那晚:而以逻辑自洽的角度来说,思思前脚说他躲在帘子后根本没看见长相,后脚又说认得他,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须臾,王宗主开口:“你可看好了,真认得吗?”
“怎么不认得?他就是那时靠在门口玩匕首的那个!”
百家诸人,鸦雀无声。
先前思思讲这一段,其实也从没提过人名,可因为众人知道背景,自然而然地代入画面:薛洋在门口玩匕首,金光善半死不活躺在床上,而金光瑶躲在帘子后头。
可现在这出是怎样?金光瑶在门口玩匕首,敢情帘子后头坐的是薛洋?床上躺的,是薛洋的爹?根本滑天下之大稽嘛。
少倾,还是金光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向蓝曦臣道:“泽芜君,我有这个习惯么?”
当然他问,也不是要蓝曦臣真的回答,接着转向众人,笑道:“各位,看见了?这难道还不明显吗?有人教了她说这段话,但并没跟她说清楚我是谁,又长什么样。所以她才会闹这种笑话!”
方才领头的几位宗主一脸吃了屎的神情。
我特意偷眼暼了一下聂怀桑,他满眼惊愕,不敢置信。
我暗中偷笑,调查再怎么做得细致,也查不到人类心中感情。
原著之中,思思护持孟诗母子多年,怎么看都没什么好处可得,那便是说,是当真发自内心。
也许她与孟诗,也像金光瑶与蓝曦臣般,越是出身粗鄙,越眷恋另一人身上的清雅月光。也许金光瑶小时聪明可爱,她自身无后,动了几分舐犊之情。
大约她这些天多少听见风声,这会儿一看见金光瑶的脸,便彻底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不说她对金光瑶的个人感情,单看这个时候的局势走向,她大概也能感到,到底是接着踩金光瑶比较有利,还是保下金光瑶比较有利。
所以她当机立断,在这里接了金光瑶的戏。故意重复那天的话,但留下一个天大的破绽,让金光瑶轻松抓住。
金光瑶啜了口茶,接着忍不住用指节叩着桌子:“粗糙啊,粗糙!一个陷害他人的局,做的如此漏洞百出,我一个被害人,都看不下去啊!”
底下一时没人出声。大概都悔恨的不行,之前听思思说话时,当时情景一催,都直接推测到金光瑶身上,怎么就没个人多问几句呢,这会儿倒显得一群世家宗主,被个老妓耍的团团转。
话说回来,另一面,我心里也是赞叹到不行。
这思思在勾栏院里打滚数十年,也是影后级别啊。接金光瑶的戏接的比我还溜!
先前威风八面的程宗主一脚踢翻思思,瞬间换了风向,喝骂:“老东西,是不是谁给了你钱,教了你之前的话!为了几个臭钱,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仙督也是你毁谤得的?”
思思被踢倒在地,口中咳出血丝,一双眼,却显出勾栏女子的泼辣媚意,笑道:“哟,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为了几个臭钱,不止什么话都敢说,还什么人都敢睡呢……”
此言一出,百家宗主纷纷皱眉掩面,未出阁的女修面红耳赤,有的家长还捂住了家中小辈的耳朵。
金光瑶轻轻摇头,看向对面,微叹一口气,道:“都这样了,还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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