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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陆慢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会不会崩人设。
它们能够保留人类的思想,但很可惜,它们永远无法再变回人类。
研究员的眼泪已经覆盖了整张苍白的脸,直愣愣地看向黑暗中,影影绰绰的三个影子。
他等了太久了,他一直等一直等,没有等到人回来。
同事一去不复返,他们就被困在了这里,一遍一遍,阅读着以前的记录,数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他们死了吗?会不会永远也没有消息传来?
如果没有消息,他们下一步怎么办?没有人知道,他们一开始就没有第二个计划,剩下的日子只是漫无目的地等。
等到救援的队伍,或者等到同伴回来。
但是都没有等到,也许上级并不是忘记救他们,而是死光了。他们每个人在接到任务时都知道,这很可能是一场有去无回的任务。
人生最后的意义,就成了这组没有完成的数据。
完成它,去完成它。感染体沙哑地说,我们的等待,已经结束,接下来就交给你们
陆慢也在这时将手按在感染体脸上,发动天赋技能,直接侵入它的精神!
*
大雨一直在下。
即使在暗无天日的防空洞,也能听到雨声。
不知道哪里漏水了,也许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淹死。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被雨水淹死可能也算好事,至少不会变成感染体,只是这雨太大了,我们只能感觉到潮湿和寒冷。
五个人留守在这儿,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们都有写记录的习惯,也许是研究生涯带来的好处,我们总会留下更多资料,就算对我们用不上,也可能对其他人有用。
哦,记起来了,我们被困在这里,应该没有人会来拿走我们的资料。
除了离开的三人。
我的记忆力似乎在衰退,已经不记得很多事,比如两年前离职同事的脸,毕业照站在我旁边的是谁,以及父母的样子。
但是我还记得那三人在完成我们最终提出的实验,我们将一个出生不久,还没有记忆力的婴儿,送往了东部垃圾场。
为什么选择婴儿呢?因为我们认为,只有人类初始阶段,也就是婴儿时期缺乏认知能力,能够免疫大部分感染。
于是我们将婴儿送到了一个轻度感染的乞丐面前,看着他将婴儿带走。
虽然我们都认为这罪不可恕,但是没办法,个人的生死在天灾面前就像沙子一样,我们也只能说对不起。
我们想要试试,一个完全无知的人类,在感染体的影响下成长起来,她究竟会变成什么。
也许这样我们能更直观地观察感染体变化的规律。
这是一个残忍的决定,我是最后投出这一票的人因为大家都投票了。只是我投票之后,开始每天被惭愧和绝望折磨,他们都说这是因为我太年轻的缘故。
无所谓了,反正我知道我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变化,他们都在远离我,我也只好趁着我有意识,尽量远离他们。
但是我依旧在疑惑,我们真的没有做错吗?
外面雨好像又变大了我有点想念毕业照时站在我旁边的人,她是谁来着?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神秘的北区
陆慢将手从感染体头上拿开的时候,它背上的仪表盘已经将近归零。
陆慢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01号却说这是它的生命在流逝。
感染体也能叫做生命吗?陆慢问。
【你也可以理解为一台柴油机,你的话在机器上戳破一个口子,于是油就流了出来,汽车也就无法发动。】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击杀它,这样能够增加你的探索度,用来升级你的天赋。】
陆慢点点头,回头扫视一眼,然后将目光放在谢玉身上:队长,借下你的刀。
谢玉挑眉,她还真会挑。
不过他对陆慢的操作已经很惊叹了,于是也没说什么,将刀扔给她。
陆慢见他扔的轻轻松松,以为自己也能随意接住,结果拿到刀的那一刻往下一沉,差点爆粗口。
怎么这么重!谢玉一个刺客怎么会用这么重的刀!
但是该装的b还是要装完。她面不改色提刀,没让人看出她的虚。
我送你上路。她对感染体轻声道,接下来交给我,你去见你的同僚们,跟大家一起去赎罪吧。
感染体没有回应,已经低下了他的头颅。
在陆慢砍下来之前,它挣扎着又说出一句:来过,撕毁,那个人住在北部,破坏记录该死!
【有个人来过并撕毁了记录,他该死。之前他住在北部。】
陆慢没刹住车,重刀因为惯性落下,将感染体的脑袋整齐削下。
是人还是感染体?你说清楚。她追问。
但是感染体已经不能再给她回应。
陆慢失望地把刀还给谢玉。谢玉和斯嘉两人给楚南鸣摘下麻袋,楚南鸣一出来就开始骂,直接化身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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