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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硝烟,言语上却有了争锋相对。说我天诀派人杀你,难道你就没让人鬼鬼祟祟混进天诀皇宫做行刺之事?两个男人以眼神为武器,一凌厉冰寒一温和强硬,谁也不让谁丝毫。
赫连烬眉峰蹙动几下,蓦地转为冷笑,道:桐封王弄错了吧,本王的人潜入皇宫是为了碧眼灵狐,而据手下人说那个杀了皇宫侍卫的刺客可是女人。本王这次派来抓碧眼灵狐的人里,可没有女子。
装,大家都装呗。赫连烬知道那人是鱼璇玑,但是他却不会说出去。司空珏猜想那人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想要证明她是赫连烬的手下还没有证据。而经过那晚之后,皇宫比任何时候都宁静,没有贼或是刺客出入过。或许这一切的问题都在于,今天赫连烬会进宫。
有没有女子烬王心中定然十分清楚,只是烬王手下的人未免眼神太差,竟拿了别的东西放在了本王的府邸。司空珏浑然无意地说着,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跟他没有半点关系。襄惠帝在听他这句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看着赫连烬的眼神也怀揣着不善。
赫连烬不以为然,负手而立,声若晨钟沁着山风的阵阵冷意。桐封王所说本王不知,他们来天诀只为碧眼灵狐,处事不当惊扰了襄惠帝,本王回去后自会好好训斥他们。碧眼灵狐本豢养在西邺王府,后来有人偷入王府,灵狐也不知所踪。本王查探多时,在炎京发现了灵狐的踪迹,就派人来寻了。本不想将此事弄大,可谁知那东西竟然跑到了皇宫。
轻描淡写几句话,他们要是有错都是灵狐那畜生惹出来的,他帝月是没想在天诀惹事的。
襄惠帝气得在心头直骂赫连烬狡猾,司空珏喜怒不形于色,转了个话题,状似随意道:下相霍家的生意做得真大,卖马都卖到炎京来了。
哦,他也在炎京?赫连烬的话音中有丝疑惑,继而便又释然了,堂而皇之道:前年白家三少白逍去了西邺,便宜卖给风雅郡主米粮三千担。天诀讲究礼尚往来,也不知霍都来炎京是不是贱价卖了马匹。
白家是天诀首富,米粮乃军中不可缺之物,白逍能去西邺卖米他帝月的马商为何不能来天诀卖马?你敢讽刺,我便敢挑衅!
司空珏被他的话堵住,脸上微有丝尴尬,须臾就消散了。抬首含笑,恍若烟雨后那风光霁月,道:霍少主远来炎京,天诀自是要尽地主之谊的,至于这马价凡事都好商量。
霍都敢在天诀的地盘上动手脚,他们绝对会好好款待他!
这商贾之事本王向来不管,桐封王想照顾照顾他也好。本王明日就走,襄惠帝是否该带本王去灵狐出没那里看看。在天诀,士农工商地位分化比帝月重得多。他堂堂战神,哪里会去管商人的事情,让司空珏照顾霍都,不过是以天诀人的观念在侧面讽刺他有失身份。
襄惠帝有气有怒,反观被本该被刺激到了的司空珏面上一片坦然,眼底倒真有对赫连烬的赞赏。传闻赫连烬铁血冷酷,如今所见倒觉得是个腹黑,有着极深城府的人。三言两语,不动声色就能置人于败地,名动天下的战神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皇上,烬王是为了碧眼灵狐而来,还赶着回西邺,我们就不再多耽搁他时间了。司空珏对上禀报,自动请缨,暗中给了襄惠帝一个安心的眼神。碧眼灵狐经常出没在禁宫那一带,就由本王带烬王去吧。
襄惠帝岿然安坐在龙座上,威严道:那朕就将这事交给你了,桐封王。
臣遵旨。司空珏垂首应后,转来朝赫连烬说道:烬王,请。
请。赫连烬不是无礼之人,何况他现在代表的还是帝月。在天诀人眼中,帝月乃是蛮子族类所建立的国家,很多大臣在心理上都认为他们不开化,蛮横无理。其实经过一百多年的民族文化交融磨合,帝月跟天诀相差并不像最初那般明显。帝月狂帝当初下令学习天诀文化习俗时,礼仪最为重要的一项,但凡贵族俱都要求谦虚有礼。
帝月迅速崛起强势发展,除了自身铁骑优势,还有就是学习先进的东西,这也是天诀为何不敢小觑当初被视为蛮夷之国的帝月的原因之一。
知道赫连烬今晚会来,襄惠帝早早就做了准备,撤去某些不该知道真相的人,司空珏带他去禁宫的路上才一路畅通无阻。落于深宫处的宫阙只剩下了残垣断壁,已看不出昔日的繁华,墙头遍布着青草和一些植物的藤蔓,蜘蛛结网燕子筑巢,尖锐勾起的飞檐下破烂得失去了本来颜色的宫灯在寒风中飘摇着,每一样都在向世人诉说着这里的荒凉
打开仍旧结实的红木大门,入眼处景象更加破败,满地荒草无端地让人徒生出悲凉之感。
巽风在前掌灯领他们走了一段路后,在一方比较空的地方停下,浓稠的黑色中隐约可见一座白玉石九曲桥的桥身。隔着垂纱的赫连烬眸光越发幽深,他不会忘记那夜跟着鱼璇玑进来,她就在另一方空地中险险躲开了司空珏那一箭,也在某段宫墙上弄出诡异的火。这里与她似乎有着某些牵连,可他猜不到一星半点。
她将自己的心严严实实地冰封着,不让任何人靠近,哪怕是他善意亲近,换来的不过是她的猜忌和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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