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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满是狠毒之色,放在桌上的手扣紧了桌角,恨恨道:谢婉果然是愿意了,在安陵好后上吊了。你外婆在灵空寺求了主持方丈为你看病,调养了一段时间才好。上次安陵得了风寒,我让云竹把贤妃赐给你的火龙果给了安陵的丫鬟巧儿,让她在吃药前给安陵吃。
娘亲,那她的不贞之名岂不是你授意下传出来的?安悦想起那段时间的传言,都说安陵暗中与人私通款曲,原来这些都是她母亲弄出来的。可为什么要给她火灵果?那东西是异常珍贵的,那次家宴上鱼璇玑提起云竹给巧儿火灵果,她就觉得奇怪私下问了云竹,她支支吾吾地说是大夫人让做的事。她心想是大夫人的意思也就没过问,却不知这事原来是有深意的。
悦儿,后院就是女人的战场,日后你出嫁了,这样的事情也会遇到。或许你觉得母亲有些残忍,但这就是现实,想要保住自己的东西就要用些手段。她这话算是侧面回答了安悦,不贞之名的事确实是她授意的。大夫人叹着气,继续道:娘亲有一年进宫和贤妃一起吃过火灵果,知道这种果子与药有冲,若不间隔够时间再吃就会中毒死人。只是没想到安陵的命这么大,中了毒又被卫玲派的人鞭尸丢在乱葬岗都还死不了。
真有鞭尸这事?安悦的脸又白了一分,不相信地道:娘亲你是不是弄错了,鞭尸这事是卫姨娘指使的?
大夫人哼道:怎么不是她!那个柳儿发疯的时候说漏了嘴,相爷特地下令暗中将柳儿给处死了,不然这事早就包不住了。
安悦冷不丁地往后靠空,撞疼了肩膀,要在平时她早就喊人来揉肩了,可她现在却呆愣着顾不上疼。今天大夫人跟她说的一席话可谓是颠覆了很多的看法。她在大宅院里长大,自然明白女人们勾心斗角的,可像大夫人和卫姨娘这样狠辣的还是第一见。说不上是反感,但总有些让人暂时接受不了。大夫人都跟她说白了这些,是不是代表着她也要处心积虑地除掉鱼璇玑?
悦儿不要想了,这事娘亲会处理好。大夫人好像很疲惫,朝安悦挥挥手,手撑着头闭眼似假寐起来。这不说都看得出是赶人的架势,安悦起身福了福转身朝门外走,走到门口纠结地停了下朝屋内忘了眼。半桌上香烟袅袅,那个坐在榻上休憩的贵妇是那般雍容,安悦缓缓扭过头,大步踏出去。
碧青送走了她,转回来道:夫人,你今天说这些把小姐都吓住了。
她也不小了,有些东西该学着。我这女儿有智慧有手段,但心不够狠,这样子我真担心她日后出嫁被人算计了。安陵的事她迟早要知道,不如早些知道的好,说不定还能助我们除去她。大夫人睁开眼来,端庄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狠厉。安陵,她是必须死的!
火灵果和药物相冲,被鞭尸丢弃不死那是她好运,推入太液池被人救起,那是巧合。可人没有永远的好运气,为了她的女儿她一定会竭尽全力杀了鱼璇玑!
然而,有些事她终究不知道,当年郎中之所以那么对谢婉说,是为她们母女抱不平想借那些话鼓励她们活下去。大夫人偶然听了,还拿安陵八字去批得出她命中凶煞只是因为那个相士知晓了大夫人不喜安陵母女的心思,故而说那些来讨好处。当年那些人随着岁月逝去埋葬黄土,真相如何已难以考究。当她被鱼璇玑置于死地,她永远不会知晓,若非她心头执着那么妄言,她跟安悦不会是那样凄惨的下场。
立冬那天早上结了厚厚一层冰霜,囚在牢中的鱼璇玑因为连续几夜受寒,身子忽冰忽热的晕倒。衙役将这话禀报给陈温时,他正因为司空凌给他的破案日期越近,可案子没有进展而烦恼,闻得衙役的禀报陈温也慌了。思量再三后派人分别去给相府和皇子府报信,在城外训练兵士得到消息的司空凌放下手中的政务,亲自去牢中带走了她。
相府中,也没有人去牢房里探望过。
当这个消息传到赫连烬手中的时候,他们刚快马加鞭到了帝月的边界。本来从炎京到西邺最最少也得二十几天,可他们在炎京耽搁了不少时间,襄惠帝知道他们暗中离开定派了人半途截杀。为了赶时间,赫连烬就带着他们走偏僻的小路日骑马夜乘船,以缩短时间,风餐露宿了七八日终于到了边境。
入住客栈的第一件事不是去休息,而是命暗卫将炎京传来的消息给他看。这么几天颠簸人马疲乏,但想到马上能看到关于她的消息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只是当他看完消息后一掌就把客栈的桌椅给劈了个粉碎。
天黑无星,进入帝月天气比在天诀时候更加冷上几分,屋里加了两盆炭火还是让人觉得冷飕飕的。赤焰几人站成一排,无可奈何地承受着他家爷从怒火中散发出来的寒气。他们可真是冤啊,赶路赶得那么累,爷还发了脾气,这僵冷的气氛让人觉得无比压抑,还不如让他们睡在外面马棚里,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胆战心惊的。
赫连烬两指捏着单薄的纸卷,暗蓝色的眼瞳里折出肃杀冷寂的幽光,俊美无俦的面上被晃晃的烛光罩上层晕黄的颜色,他稍微将头垂下一点,霍然起身来。黑色大氅扫到地上,伟岸的身躯无形中给人种强大的压迫感。
赤焰吓了跳,忙跳出来道:爷,您也别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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