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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就是十二月初七,也是襄惠帝下旨斩杀安勇的日子。
初七,出气,凄凄。她本不是那些个有诸多忌讳的人,但安勇在今天会被杀,总觉得初七这个日子听着都让人有些伤感。至于事情的结果会不会真令人感伤,她其实也想知道。
刑场在城南的屠口,那个地方也算是古刑场了,不知有多少人曾在这里丧命。鱼璇玑让云姑早早地打点好了,在刑场附近一个茶楼定了个包间。那个茶楼算是位置偏僻,也比不得付翠楼豪华,西边开了窗子正好能将刑场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还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只是她没料到的是,推门进去竟看到了一个好几日都没见的人司空凌。深蓝色华贵圆领袍服在身,头上用玉簪簪着男子发髻,冷峻的脸上带着户外干冷空中无法控制的寒气,剑眉下那双黑亮的眼眸亮得有些灼人。除了侍候在侧的左岩他身边便再无他人,可桌上明显地摆着两个茶杯。
他知道她今日会来这里?
对于他的出现,拒霜也是很诧异,张着嘴结巴了好几下,才请了安。司空凌将她开门时那一闪而逝的惊诧收入眼底,亲手倒了杯茶,难见地笑了下,道:这店虽简陋,但这苦茶却很合本殿的口味,你也来喝一杯。
鱼璇玑也没跟他客套,很自然地坐在他对面,端起还很灼烫的热茶,放在唇边吹了吹,仔细嗅了嗅其中味道。但看茶汤绿色盈盈,茶叶在水中舒张着宛若春时含苞的花骨朵,阵阵清香断续扑鼻。她好茶这一道,见此不由赞道:好茶。
虽不知名,却独有味道!
本殿有时也会派人来这里买茶叶,喝着它,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整个口中苦中含香。恍若人生,百般滋味尽在心头。司空凌似乎感触颇多,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被百姓围起来的刑场,嘴角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鱼璇玑淡漠地看着他,脑中满是清明,冷声道:殿下对将死之人这么感兴趣?
将死,也就是说还有生的可能。或许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死定了,可没到最后又有谁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看着可能,也会是变成不可能,这不是你当初跟本殿说的么?司空凌的语气平和无丝毫起伏,可说出来的话却不由地引人深思了。
那殿下是希望这板上钉钉的事如情势所指那般,还是想要生出些变故?司空凌定是知道了什么!她现在很是肯定这件事,要说旁人泄露她的事就只有被逐走的张扬。当然,也不排除自己被一直盯着,做什么事都在别人眼中。她素来敏感,那晚见妙风被人劫走她回来后也没什么动作。看不见是谁,但已经察觉到了那双探寻的眸子,她就不能恣意妄为给自己招来麻烦。
不是本殿想,是你想不想。司空凌转来盯着她眼瞳的双眸带着异乎寻常的亮光,好像迎着太阳就是再湿的材火也会被点燃。拿着杯子的手慢慢地转动着,每转一下手指就紧一份力道。鱼璇玑蹙起眉怪异地扫他一眼,他这话时在暗示她什么?旁边的拒霜听两人打了半天的哑谜,虽然不懂内容指什么,可感觉到司空凌身上渐渐散出的愠怒之气,心被高高束起就怕小姐说了什么不该的话惹怒了司空凌。
他眸光亮中带着冷直视着她,饶是不惧的鱼璇玑却也他直白的目光弄得怒了,冷面哼道:安陵今天来不过是看戏而已,殿下多虑了。他的话明显地是在影射自己想要干预安勇被斩之事,实际上她来这里不过想知道今天会有什么收获。至于安勇要被杀头这事,她早就干涉了何需现在动手!
左岩,你跟这个丫头一起去门外守着。司空凌见她生气了便打发了两个不想干的人,拒霜怕鱼璇玑有危险,迟迟不肯挪动脚步。司空凌面色未变,将目光转到她身上。浴血过沙场的军人都带着那么些煞气,冷厉的眼神瞬即把拒霜吓得一抖,为难地看了下自己的主子,不情不愿地走出去把门拉上。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轻声一叹,语气不似方才那般沉重诡异。
鱼璇玑垂首喝着茶,恍若未闻。司空凌皱起粗黑的眉,无奈道:你是本殿未来的侧妃,张扬他们给了你,你若不愿本殿不该向他们问你吩咐做的事情。可你知不知道,除却一个无影楼,就是丞相也要置你于死地。
那日张扬回来请罪,他只是以为张扬做事让鱼璇玑不满意,并未细问。就让他戴罪立功,暗中保护鱼璇玑。没想到,就在他潜伏碧瑶阁外面的第二天晚上,就有外人朝着她卧房而去,后来竟又多出另一批人来。张扬奋力抵抗受了重伤,随后其他暗卫赶来帮忙一查才知道竟是无影楼和丞相派来的人。
他们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向他禀报,司空凌觉得事情重大,不得不把柳白找来,几番逼问之后才得知鱼璇玑竟就带着柳白一人夜半在邙山见了无影楼的妙风,还让她中了不可解的毒。他当时太震惊了,不曾想那个能滔滔大论的女子竟那般有胆色和狂傲乖戾。
襄惠帝要除掉丞相之心甚烈,安勇今日必须得死,他生怕她又打什么主意破坏了襄惠帝的计划从而惹恼了帝王,因此才先来这里等着她。她说她来看戏的,他只能说自己深表怀疑。
我院子外面这几日不安静?他的话多少让她惊讶,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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