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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桌上其他人纷纷朝安和看去。
你有什么本事?满心忧思的安禄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还是开心的,可安和除了斗鸡走狗也没其他长处。要凭本事谋职位,就他?安禄是不太相信的。
爹,孩儿会画人物画,想进宫去做画师。安和有些别扭地看看赵姨娘,赔着笑脸跟安禄说话,可心尖儿颤抖个不停偏生就是不能表现出来。
安禄铁着的脸上泛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氛,其他人听了也偷偷笑了起来。堂堂丞相之子去做画师,亏他想得出来!
拒霜已经端着茶过来,鱼璇玑接过拿在手中呷了几口,闲来无事地用茶盖刮着茶碗边缘,馥郁茶香随袅袅上升的钻入鼻中,闻之令人忽有灵台清明的感觉。她也没多想,又抿了几口。
桌上因为安和要做画师的事气氛稍微缓和了些,安禄却沉着脸道:今夜是除夕,好好吃完饭各自守岁去,不要在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众人被他这火气给吓得都噤声了,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本该阖家欢乐的除夕宴却找不到半点欢欣的气息,沉抑的气氛压在每个人心上,即使眼前放着美味也味同嚼蜡。冗长的折磨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在安禄放下碗筷离座后,众人如被赦免般纷纷离桌回各自的屋里。
夜里又开始下雪了,拒霜知道她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回去后就吩咐小厨房里备着食物送上楼。鱼璇玑也真是没吃好,用了些饭菜把肚子填饱了将柳白给的眼花放上夜空,回转到书房里打坐。
窗扇半开,既能挡住大片风雪又能让外面清冷的空气入内。粗大的蜡烛烛光明亮,将屋子照的亮堂,炉中的炭火偶尔发出细微的炭烧声,整个书房显得很是宁谧。真气自小腹内升起,逐渐流向全身经脉有交融贯通之势,然还未运行到一周天,身上却出现了异样。
热流不知从何处开始,在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刹那袭遍全身。像是在被放在火上烘烤,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源源不断地有热汗冒出来,缕缕热气隔着衣服从身体各处出来,遇到外面的冷空气霎时就凝结成了白雾,不多时的功夫她贴身的衣物已经完全湿透。滚烫的温度如锅中沸腾的开水,哪怕靠近一点都会被热气灼伤。剧烈的疼痛毫无征兆地从心口蔓延开去,瞬间席卷整个身体。
身体扛不住剧痛来袭,浑身痉挛着倒在榻上。
走火入魔?中毒?
颤抖着伸手点住身上的穴道制住真气乱窜,湿透的手在手腕上一探,脉象中根本就没有中毒的迹象。而她一直小心地修炼地九幽摄魂曲的心法,没有急功近利怎么会走火入魔?
可为什么会这样?这种痛,如同生拉硬拽撕扯着身体的皮肉骨肉,似莲藕被打断了还有丝丝缕缕相互扯拉。白皙的皮肤因高热的温度变得发红,浑身有血液像是在血管中沸腾了般,卷着满身剧痛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身体。那种无法形容的疼痛,远远超过于身体所能承载。她死咬着双唇,双手因疼痛蜷曲成拳,汗水流过的身体像是被水清洗了一遍。
蜷缩在榻上的身体缩小小一团,身上冒出的白雾几乎要将她湮没其中。在强烈的热痛中,恍惚感觉在脑海深处,她站在火海当中,大火疯狂地向她蔓延,火舌无情地在她身上舔舐着,她拼命地挣扎着却发现无论怎么样都扑不灭满身的火。火舌舔过一寸看不见任何伤痕身体跟着却透明一寸,宛若被火烧过的水晶经不得碰触,一挨着就会碎裂
她知道了,知道了,那是魂灭,是魂灭啊!
柳白从屏风后进入她的书房,转身出来正想问她是不是要问妖孽传言那些事,第一眼却是看见榻上一团在冒着白雾的东西,雾气袅袅交错地升腾盘旋着,几乎将整个榻都笼罩了。
那是什么怪东西?
啊一声凄厉而尖锐的叫声响彻屋宇,榻上双手抱着头的鱼璇玑赫然跳下榻来,一双眼瞳早已不是墨玉的黝黑而是赤色血红,她双手手指弯曲着,透过萦绕在身边的白色雾气紧紧地盯着出现在房中的柳白。
鲜艳的红色在汗水的湿润浸透下带着水光闪烁,犹如一块在水中浸泡着的红宝石,带着野性的掠夺和嗜血的灼灼光亮。满身白雾围绕着一身白色襦裙的她,远观似仙近看却是魔!
危险!条件反射,柳白纵身一跃从破窗而出。鱼璇玑那容得他逃跑,血色双瞳中满是杀意,脚尖一点跟着纵身而出。十指成勾踏着寒风飘雪,快如鬼魅两下就赶上轻功不凡的柳白,一勾一抓指尖阴戾的力量跟着窜出。兹一声裂帛声响,柳白后背的衣服瞬即破裂,阴冷的罡风如铁爪抓过,后背立即显出五道深深的血凹。紧随而来一掌隔空打在后背上,柳白甚至不及反应顿觉血气上涌,噗地吐出鲜血从半空中掉了下落在碧瑶阁楼前的池子里。
噗通的巨响,还有先前那声惨叫已经把碧瑶阁的人都惊动了,丫鬟们纷纷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飞雪的黑夜中,一道白影衣袂翻飞从天而降,屋檐下一排灯笼的光亮将她照的无比清晰。黑长的发妖娆而灵动地飞舞着,清秀的脸极度苍白,却有一线血痕从她左额延伸到右下颌的位置,像是用刀把一张脸斜着劈成了两半后又刻意合在一起。一双眼却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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