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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局势暂时间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天诀各地情况如何?皇储之争虽越演越烈,但襄惠帝毕竟还没死,那个老奸巨猾的帝王在朝堂上扶持新势力,不就是告诫那些不安分的皇子他这个做老子的人还活着。他的震慑,也是皇子们忌惮的原因之一。襄惠帝应该还有两年的性命,他想动心思或许能够在别的地方下手。
赤焰不太明白,还是一五一十地告知,道:白泽水寇,清风山马贼,长河下游时不时的暴乱,各地官员的腐败,税收严苛,还有每年的天灾,天诀算是祸事不断。
祸事多了才好,墙倒众人推,没有足够的痛苦压迫,那反弹力也就不强。赫连烬冷酷地牵起唇角,忽道:距离天族预言现世的时间应该不多了吧?
白石山上,立冬那天,是没多久了。属下已经派人前往白石山,只要预言一旦出现,就会立刻回禀。殒荒大陆三大国,无数小部族都盯紧了白石山,同时也想得见天机子真颜,为其国或是部族卜算前程。不过天机子神出鬼没,谁也不知其性别是男是女,年龄是垂髫还是耄耋。
赫连烬微微点头,天族的天机子每逢甲子才预言一次,他倒真的有些兴趣,不知这此六十年期间大陆三国如何归属。
爷,青鸟传讯来了。赤冰脚上如踏风般身子几晃就来到了他们面前,恭恭敬敬地将一张纤薄的纸张递了上来。
听得是青鸟,赤焰眼睛都亮了,而赫连烬眸中亦是有过惊喜。迅速打开,雪片般白的纸上只有寥寥几字。看完,赫连烬眉峰蹙动,神情似有所思,偏头看向赤冰,道:青鸟呢?
飞走了。赤冰不解地瞅下他,感觉他今日怪异。青鸟哪次送信后不是当即就飞走了,他怎么还会问这么笨的问题,可不像是他们英明神武的主子能问出来的。
爷,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去年他家爷就找青鸟来着,可没找到啊。今年它好不容易自己飞来了,竟然就这么走了!
赫连烬将纸张收在手中什么也不说,却把眸光对上了在藤椅跟红叶玩乐的碧眼灵狐。似乎感应到他在看自己,碧眼灵狐还扭着脑袋两只爪子捧着红枫,讨好般地朝赫连烬这里看着
躲避开了官府追击的白家一行人没有向前几日那样着急赶路,而是以缓慢适中的速度往蓉城而去,毕竟车上有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经不起长途跋涉的颠簸。白逍告诉她白家的态度,并且已经联系到了流沙的首领,在蓉城碰面。
一路辛苦,行到蓉城时刚好是寒衣节。还未入城,便看见路边时时有人焚烧着五色纸夹棉花做成的寒意。即使是幼童,也乖乖跟在大人身后,仔细地烧火将寒意尽数化为灰烬。这寒衣节乃是天诀习俗,帝月星池乃异族所建,自是不会有这般节日。不过蓉城乃是三国交界的大城,百余年来三国百姓交杂混居,一些习俗也彼此融入其中。
白逍暗里地让人在蓉城买了座大宅院,马车也是分批从不同的城门进入,为的就是避免惹人注意。对外,白家人现在已经不姓白了,而是虞。当马车进入宅院时,还是引来了附近邻居的观看。大家窃窃私语,以为又是哪里迁来富户。
听雨楼,宅院中独立于各处的隐秘院落,白逍专门为鱼璇玑准备的。此时,外面正下着蒙蒙细雨,淡淡雾气萦绕在周边屋宇还有绿树翠竹之上,精巧的阁楼宛若一个秀雅的江南女子撑伞精力于微雨之中。鱼璇玑站在楼亭上,看斜风细雨扑面,碎小的水珠粘在她黑色的斗篷上,身子微冷。
主上。白逍没让人通报,在楼下望见她会救自己跑了上来。看她立于雨中神情淡漠的样子,不解了。主上,蓉城虽没有炎京寒冷,可湿气特别重,你这样子会生病的。
没有罩着黑纱的绝丽姿容上没任何表情,却透着丝丝凉,她嘴唇翕动,冷声道:流沙首领今夜会来。
主上,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她能掐会算?他也是才从大哥口中得知这个消息,马不停蹄地就奔听雨楼来。他都还没有说出口她就知道了,让他满心的激动顿时被浇了个透,好忧伤哦!
你脑子若是机灵点,同样能猜到。鱼璇玑给出了个很直接的答案,白逍一听当即窘了,这不就是变相地说他脑子不好使嘛。
如泄气的皮球般,白逍无力地垂下脑袋,回道:属下日后定然把自己弄得聪明点。
鱼璇玑抬手转了转拇指上的夭桃指环,转身步入内间坐下,冷月清华布满了脸庞,眸色微沉道:还有其他事情?白逍对自己存着惧意,应该不会来找她聊天的,说完事情还不走,必有其他事未汇报。
主上,天族在白石山的预言,难道您不关心?天族预言从未失错,且又是一甲子才推算一次天下大势。主上要倾覆天诀,难道不该注意下天机子此次的预言么?他在路上跟鱼璇玑提过,可鱼璇玑却没有什么吩咐,反倒害得他一路心思惶惶的。
既然天族的预言受到天下人重视,只要预言一现自会传得天下皆知,你又何必担心自己听不到!鱼璇玑反应冷淡,一颦一簇间似乎什么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白逍惊讶地僵着脸,再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了,说起来自己还真是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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