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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咱们这是到了?马儿低垂着头打出大大的响鼻,鼻孔中喷出的热气变成白雾,半天都散不去。白逍坐在马背上张望着,皱眉道:这儿除了咱们也没人啊。
柳屹将流沙说得无所不能,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他们走得慢,若流沙真的那样有本事,早就到了,不该现在都还没有出现。
白逍听这话就知道了,流沙把主上给得罪了,好奇问道:主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哼,你猜猜。
属下也是第一次来蛮荒,哪里知道这个地方。白逍摸着自己的下巴,说得无比真诚。他是年纪轻轻就走南闯北,可不代表来过这个鸟不拉屎龟不生蛋的地方啊。
鱼璇玑垂眼,不语。从袖管中取出一只白玉做哨子,放在唇边吹了几下。吹出来的不是连贯的曲调,全是单个的音节,听着也没什么特别的。他正奇怪着她要干嘛,忽然一只白色的体型如麻雀般大小的鸟儿从数九寒天的冰雪那方飞过来,扇着两只短小的翅膀在鱼璇玑面前叽叽喳喳叫着。
鸟儿叫得欢快,看见她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白逍疑道:主上,这只鸟是传讯用的?传信不是用信鸽,快的像是帝月那边用的是信鹰,还没见过小麻雀传信的。
鱼璇玑斜睨过他,脸上冷冰冰的没有温度,墨色双眸对准的是前方扇动翅膀的小白麻雀。
告诉那群蠢货,本座限他们在半个时辰内赶到。说罢,手一扬,白色的小麻雀顺着风被打了老远,险些就撞在了山壁上。那鸟儿像是有灵性,发觉自己要有撞山危险,小翅膀扇得欢快,扭着圆滚滚的屁股就飞入冰寒的另一处世界。
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发现的这一幕,再次感叹什么事天大地大无奇不有。
而就在几座大山阻隔的另一端,黑色斗篷着身,把自己裹得只剩下眼睛在外面的柳屹领着四阁阁主在跋涉在茫茫无际的雪山中。雪大风大,五个人被雪花寒风吹了满身的狼狈。
首领啊,主上是不是在耍我们?我骆惊虹掌管的轻鸿阁掌握着天下各处的消息,哪怕是皇帝跟哪个妃子行房了几次都知道,怎么不晓得还有这么个灵墟的存在?好吧,退一步说就算灵墟我探不到在何处,主上要我们来给个具体的方位不就好了,模模糊糊说个地方,害的我们在大冷天的走在雪地里,要是遇上那些可恶的雪狼,那可就晦气了。哎呀,我这白白嫩嫩的小手小脚啊,都给冻僵了,好可怜呦。
骆惊虹,四阁之一的轻鸿阁阁主。年有三十模样,骨骼清奇,生得一副女子般秀美的容貌。一袭金丝绲边的赤色广袖袍服,秀发高绾发髻簪花,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若非细看还真以为此人乃是女娇娥。
首领,你说主上也就十五六岁的女娃子,要我们把各阁总事之地挪了,你说她这是要干什么?赤裸着半个身体,身材雄壮魁梧的光头男子扛着两个有三四人脑袋大的铁锤在肩膀上,口气不爽地问道。他撑得跟铜铃般的眼睛瞪着四处白花花的积雪,平凡却有些凶戾的面孔上满是不服气。雪花从上飘下,扫过他健美的大胸肌,落在肥桶般的蓝布裤子上。他在雪地中走上一步,就会踩出又深又大的坑来,就像是野熊过了般。
首领,我金算子可是他们中脾气最好的了,这次挪窝可是花了不少人力物力,主上是不是得给我些补偿?自称为金算子的男子将近不惑之年,头戴羽冠,圆嘟嘟的黄脸上留着两撇八字胡,身上穿着厚重的绸服,圆滚的身体在五人中显得比较矮却并不小。腰上别着把金光闪闪的大算盘,每走一步就听得到金算珠噼啪撞击的声响。别人都觉得太吵了,唯有他觉得那是天底下最美妙的乐音。
首领大人啊,您说句话好不好,大雪天的寂静无声,咱们苦命地在雪中奔波,说说话添添人气。孙老怪,你说是不是啊?骆惊虹拉了拉身上的袍子,一脸哀怨地朝着走在最前面不说话的柳屹,跟着又朝素来沉默的潜龙阁阁主孙淼抛了个媚眼儿过去,换了孙淼一记冷冰冰的杀刀子。
啧啧,真没意思。瘪瘪嘴,伸手在脖子上扭了几下,直到听到骨骼咔咔的声音,他才满意地笑了。
对于骆惊虹那搔首弄姿的行为,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不过沉默却又跟着大雪蔓延了。寒风嗖嗖,众人又行了十几里,还是走不出雪山。柳屹伸手示意停下,沉声朝骆惊虹问道:你的麻雀呢,看看它又没有找到主上?
哎呀,首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那不是麻雀,是白云雀。骆惊虹不满地送了个妩媚的白眼,两指放在唇边,竟吹出了音节来。其余四个大男人各有姿势站在一侧,看他召唤那只他们认识了许多年的白云雀。
来了。眼尖的金算子首先瞧见白云雀那小小的一团,甩手啪地打在金算盘上,发出一连串声响来。
骆惊虹忙地把手伸出来,白云雀看见是主人,直直地朝他手心就飞了过去。安稳落下后,不停地拍打着翅膀,像是控诉般叽叽喳喳一番。
喂,你那麻雀在说什么啊?大块头半裸男瞪眼问道。
听完小云雀的特殊语言,骆惊虹一脸愤懑,气道:太过分了,那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叫我们蠢货,还限我们半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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