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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靠着车壁,眼眸子机灵地转动着,想了想笑道:可是我真的要快点赶往樊城,要不你把我送到清风山的地界就走,车钱我一分不少地给你。
公子,走清风山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可以换水路走,也很快。车夫不忍心见着这么善良的美少年丧生在马贼手中,好心规劝着。
老人家,你放心我会没事的,就按我说的做吧。少年蹙着眉头,心下好一番计较后还是决定铤而走险去清风山。不然要是被大姐的人追上来,肯定把他押回去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都没有玩够呢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回去!
车夫久劝之下没有结果,只能无奈地驾着车朝清风山的方向去,暗自祈祷这个小公子运气好些不被马贼发现。不然的话,以马贼的个性肯定让他生不如死啊!也怪这世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相较于车夫的惴惴不安,少年倒是坦然得多。清风山马贼总有十八个大头目,被称为清风十八枭。据说个个都是有来历的凶恶之人,他们专门做打家劫舍的勾当。不过,他又不是软脚虾,遇见他们动粗可以打,打不过就跑,反正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想着,也就没觉得那么恐怖。只要能摆脱大姐派来的尾巴,冒点险也是值得的。
对自己心中的想法,少年自个儿肯定了一遍又一遍,就是要朝清风山去。车夫无奈,只得继续驾车向前。
青州距离清风山也就两百多里,他们清晨上路,黄昏时候便到了清风山界碑。少年利索地跳下马车,笑着朝车夫招了招手就沿着前面的管道继续走着。
天边烈焰残阳,橙红的晚霞排排铺在山头那边,映照着深浅不一的绿色,构成副美丽的画面。官道两边生长着高低起伏的茅草,刮来的风吹在身上略微带了些凉气。南方三月比北方暖和些,但晨昏交替就比较冷些。疾行了段路程翻过座山头,天色渐渐暗下来。眼睛打量着周边,想着马贼会在什么地方埋伏之类的,突然尿意逼来。少年身子一缩,看周边有些钻入最深的茅草堆里扒开裤子解决问题。
哒哒哒
响亮的马蹄声在空旷寂寥的环境中响起,正在系裤带的少年抬头隔着茅草缝隙一看,竟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骑着匹浑身黑亮的骏马的人疾驰在官道上,几下就从眼前闪过了。少年急忙地把裤子拉上,冲上官道好奇地跟上,想要知道这个大胆的人怎么救不把清风山马贼放在眼中。
黑马飞过,白影紧随,但怕惊扰到马上的人,少年并没有跟得太紧。
骑马人轻车熟路地驾着马朝主山头奔去,入山路上放着道木栅栏,路边守着几个小喽啰。见有人闯关而来,纷纷拔刀相向。黑衣人显然没将他们放在眼中,挥袖打出片罡风,几个人就如秋风扫落叶般飞出去。马蹄高高扬飞过栅栏,油亮的马尾一甩帅气地奔走,接连跨过几道防线直逼山下。
快快,去告诉头领们,有人闯山!狭窄的山路上,马贼们拔刀对上眼前这个分不清男女却凶狠的黑衣人,那凌厉的气势如葱修罗场中走出来的人,又似出鞘的宝剑在寻找着新鲜可口的血液来浸润。如魅如魔的气息散发,四面更是泛着森森冷意,那人走一步他们就退一步。
你,你到底是何人?少靠近黑衣人的喽啰壮着胆气呵斥道,这清风山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识相的最好马上滚,否则十八位头领的大刑你可是
嗤那人话都没说完,黑衣人袖袍挥动绽出一朵黑花,瞬间血色漫空喽啰身体炸裂,碎裂的骨肉飞散四处,溅得周边人身上要不沾了血要不就是挂了肉,而那凶手的黑色斗篷却光洁亮丽不染纤尘。
啊平时耀武扬威的喽啰们也看过无数残忍的场面,可这当场把人震成碎片的还是头一次见到,所有的人好似被点了穴道般动弹不了,呆呆地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和还没落完的碎肉。
血腥!恶心!
黑衣人眸色冷凉地一扫众人,身子一闪如影子般飞速地离开他们的包围,一路直奔向上。
夕阳落下山岗,只余下一线明亮,暗沉的夜色越涌越多,很快便把最后的亮光也遮掩了。清风山的主山头演武场上,黑衣人肆无忌惮地闯入,身子一旋飞上台上高竖着的大鼓上,脚尖踩在上面。素白的手从腰间略过,取出一支月华白有些浮纹雕饰的笛子横在唇边。手指起起落落,高亢而嘹亮的笛声夹着内力从台上朝四面传到清风山每个角落中。
那声音似闪电撕破黑夜,如大斧劈开混沌天地,若刀剑相击擦出噼啪火光,凌厉嗜血中满是无情。那些追着黑衣人赶来的喽啰们都拿起兵器要攻击了,可一听到那笛声思维便混乱起来,渐渐地他们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谁,握紧手中的兵器毫无目的性地朝着身边最近的人砍去。那果断狠辣,只有在生命遇到极为严重的威胁时候才有的。
夜中,周围的火盆中全都燃起来将宽敞的演武场照亮。厮杀声伴随笛声而起,几乎震透了半边天。
血水横流侵染了地下干涸的土地,举刀白色进去红色抽出来,惨叫连连,有人甚至连喊都没有机会就那么直接倒在地上。凌冽的杀气似乎凝固在这一方,杀红眼的马贼们越杀越是兴奋,时不时地嗷嗷大叫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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