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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也听不懂本座说的话?她寒眸孰地眯紧,身上迸射出明显的杀机来。
主上喜怒!白钰看得心里一惊,急忙出声阻止,用眼神暗示玉落把药碗守好千万不能弄倒了。
这点动作可没逃出鱼璇玑的眼睛,她含怒出声,面孔上是极致的冷酷,阴冷道:把你瞒着本座的都说清楚!她不过是想要问问这药的是奇怪,哪里知道会炸出了别的东西!白钰的躲闪,说明那件事瞒着自己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因为赫连烬的事心里还放心不下,才没有去管旁的事,可不代表他们能瞒着自己做让她不知道的事情。
噗通!白钰竟跪倒在她面前,澄清道:主上,这件事是属下一个人做错的,跟玉落无关,请主上不要迁怒于她!
玉落彻底愣住了,再傻也知道白钰真有事情埋着鱼璇玑了,只是是什么呢?
鱼璇玑收敛了刀子般的眸光,道:你说吧。她突然心慌慌的,内心极是焦躁。
这件事属下不好开口,主上聪慧睿智自然会明白,属下能说的只是,这碗药绝对不能摔。
第230章 赫连消失,天下大乱
回到天诀周城已经是仲春时节了,与他们离开时候相比,周城城郭破败人烟更加稀少,处处都透着荒凉残破。
白钰扮作车夫驾着一匹老瘦的黄马,拉着破旧的马车在周城里缓慢行进着。往日繁华街头再也没有了摆摊的摊贩,初春时候长出来的茅草渐渐地已经高到小腿的位置,石阶上横七竖八地瘫着痛苦呻吟,面黄肌瘦的的百姓。许是被病痛折磨着,他们的脸上程度不一地呈现出病态来。
隔着密实的草帘子看到长街上的一幕幕,鱼璇玑冷峭的面容上没有丝毫变化,可那眸光却幽深得望不到底。旁边丫鬟打扮的玉落看着那些人的可怜模样,不禁地动了恻隐之心,恳求道:璇玑姐姐,我们给他们些吃的吧?
乱世实在太可怕了,让好好的城郭到处都见着残垣断壁,健康的百姓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她是知道天机子的预言的,可她从来没见过真正的乱世是什么样的,只是在心底想象着可能就比寻常时候过得困苦而已。谁知道,她所想的艰苦竟然连所见的三分都不到。她更不清楚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子来,她会真正见识到什么是乱世,体会到那句被世人挂在嘴边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的真意。
她眉头揪紧着,越开下去心里就越发不能忍受。眸光柔柔地转向鱼璇玑,恳求的意味越发浓厚,可鱼璇玑却纹丝不动,嘴巴更是紧得像是蚌壳般一个字都不吐出来。玉落急了,拉着她的胳膊轻轻摇晃着,低声道:璇玑姐姐,我们就给只给他们一点,一点就行了。你看他们的样子多可怜啊,你就当若日行一善好不好?
他们都是易了容的,玉落也明白外面的情况对他们来说很不乐观,也不敢大声讲话给别人的注意都引到这里来了。她声音轻若蚊吟,外面驾车的白钰闻言,眉峰蹙起想提醒她,可又不好开口。
鱼璇玑仍是一字不说,让玉落等得焦急不已。车轮声滚滚,碾压过凹凸不平的地面。扎堆聚在一起的年轻男子蜷缩在街角,看着慢慢走来的马车,灰尘的眼眸瞬时就亮了起来。抬手几个轻易熟悉的暗示后,蹲在地上的人们前后相次地站起来,朝着马车前行的方向渐渐围了上去。
他们的无言的动作引起了车内正要向鱼璇玑说好话的玉落注意了,看见他们眸子里贪婪的目光,玉落就算再笨也明白了这些人来者不善。白钰衣着朴素,身量削长,刻意的装扮后他看起来就是个身子单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些人自然是看准了这点,心想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出行,就放心大胆地当街拦路。
为首的那人约莫三十多岁,膀阔腰圆满脸络腮胡子,见白钰仍旧赶车没露出什么惊怕的表情。只以为是个没见识的小子,要出声好心地提醒两句。他嘴巴刚一张开,白钰便反手在背后突然抽出一把砍缺了口反射着明晃晃光亮的大刀,从袖子里掏出块棉布垂下头擦拭着,嘴里还似乎很不满地嘟囔道:东家也真是抠门,前些时候遇上山贼,我把刀都砍坏了。让东家给买把新的用,东家竟然说这把旧刀还能用。要是在遇上贼寇,砍不动人那可怪不得我了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街道上很是冷情,就是围上来的人也都没有说话的,他的话随风都被聚拢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那些人中大多是周城的百姓,兵荒马乱的不忍背井离乡死守在城里,并非什么大凶大恶之人。逢着战乱又没吃的,大家才聚在一起做些打劫弱者的事情来。谁晓得那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马车,弱不禁风的车夫竟然还敢拿刀砍人。
见识了军队厮杀,看多了强盗般的军队抡刀切菜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的场景,众人心里都忍不住生出了惊惧之意。胆小的已经在开始慢慢后退了,白钰把刀抗在肩膀上,一手拉着缰绳不轻不重地在马屁股上打了下,老马嘶了一声抬起蹄子就要往前加速。为首的大汉忖度了一二,做了个散的手势,围拢在一起的百姓带着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走的神情散开。
马车顺利地同行了,朝着城中最大的长街行驶去。车厢里,玉落回想着方才的一切,脸上难得地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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