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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没让赫连烬的神情起什么变化,倒是把赤焰等人给惊了遍。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被抓了呢?以赤冰的武功不该如此的啊?
你把具体情形说一遍。他抬手让赤冰起来,将刚看过的信纸塞回信封中。
赤冰惶恐起身,道:属下谨遵爷的吩咐,一路不敢停顿去秣陵找王妃,将您的书信给了王妃。回来的时候经过炎京时住了一晚,想趁机听听炎京有什么新消息。岂料第二日醒来,被抓到了城外。桐封王给了属下一封书信,让属下带给王爷,所以属下就回来了。
她也想不明白,司空珏想要写信给爷有的是办法传到峪口关来,为何偏要抓了自己来送。这一路上她都心惊胆战的,怕司空珏突然反悔把自己抓回去。王妃给王爷的东西,她还没送到呢。
爷,桐封王到底说了什么?几个人都紧张地看向赫连烬,他脸色平常,司空珏应该没在信中说什么刺激人的话。
赫连烬也是错愕,忽然就不明白他那么做是为什么了。桐封王相邀本王和王妃六月初七在云潼关一聚,在此期间我们三方不能有任何一方动武。
这?几人面面厮觑,还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他该不会是想学星池楚帝吧?问剑山那一幕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转眼司空珏也学他来布置鸿门宴,莫不是还想制造第二个问剑山修罗场?
赫连烬否定道:应该不是。司空珏不是万俟楚那样阴暗的人,想要跟他一较高下在战场上就可以,没必要弄那些小动作。可若没有这点因素在里面,他写这封信的初衷是什么?信上的字迹如行云流水自有飘逸,是司空珏的手记不会有错。
司空珏,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那王妃给你的东西不会让司空珏看到了吧?赤焰猛地推了下赤冰,紧张地问着。爷给王妃传了讯息,照理说王妃也要回信的。既然赤冰被抓过,司空珏应该有搜查过她的身,那么东西是不是就暴露了?
赤冰忙摇头,从怀中取出个锦盒道:爷,东西桐封王应该是没有动过的,属下检查过这个锦盒的封口是当初走的时候王妃亲自用沉香蜡封住的。
不甚起眼的盒子,就几个粗糙的雕刻,就像是街上两个铜板就能买到的普通盒子。把赫连烨交给赤焰,他亲自检查过并没有毒。弹开盖子里面是一支打磨得很光滑的沉香木簪子,看样子应该是男子束发时候用的。
他拿起来指尖细细摩挲,簪子雕刻着云纹的内侧有个小小的烬字,看来是鱼璇玑送给他的。瞅着这根木簪,他脑海中想起的是她流放后被他找到,在山林中度过那几日的快乐时光。当年他也亲手雕刻了一支木簪赠与她,只是她在长河岸遭到伏击,沾了她血迹的簪子断了。
王爷,可是这簪子有问题?他眼神中有怀念的静寂,几个大老粗看不出来,还以为司空珏在这簪子上做了手脚。赤焰赤冰却是看明白了,是王妃送的东西勾起了爷对往事的回忆。亲密的夫妻间互相赠送些小礼物,增加感情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赤焰干咳两声,靠向他们低声解释:王妃和爷的定情物之一,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哦。几个木讷的人终于是回神过来,站在一旁静候着赫连烬接下来的吩咐。
将手中的簪子揣回怀中,赫连烬阴了许久的脸才有丝许的回缓,道:本王想,这封信王妃也会收到。此事,回去再议。
是。几人应诺,看来只有坐下来静观其变了。
此处的人不懂司空珏的动机,那边也有人看不明白。
秣陵,大雨倾盆夜,天昏无光,夜中透着雨水的凉意。
桐封王竟然邀主上去云潼关?这段时间我们还不能出兵?忙完了南方的事情,马不停蹄地奔向秣陵来,才到便听到了周梓和白钰他们在商议这件事。刚坐下来喝水的白逍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左右张望问身边的人怎么回事。
周梓等人端坐在座位上,神情疑惑中带着不解,没人提出来这件事该怎么办。不仅是他们,帝月也收到了同样的书信。桐封王这是想停战,还是打了跟万俟楚一样的主意?
据暗桩传回来的消息看,炎京和云潼关都很安静,没有大肆的军队调动,想来他不是打主意想把帝月和大渊一网打尽。可不是这个原因,又会是什么呢?他这一计可谓迷惑了两拨人,让他们都摸不着头脑了。
鱼璇玑慵懒地往后一靠,左手还拿着刚收到的书信,墨玉瞳仁如漆黑的雨夜尽是黝黑的光芒。她在想,司空珏到底想要做什么呢?天诀的半壁江山已经掌握在了她手中,更有帝月赫连烬为肱骨,他们之间的联盟没有任何人能破坏。桐封王是个聪明的男子,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此时,她真有些看不懂他了。这种迷惑很沉重,仿佛五百年前跟司空天初遇时候那般,那宛若天人的男子是那般惊才绝艳,却甘心屈居小小皇家书院做个夫子。谜一般充满诱惑的吸引力,他们两人在某些事情上竟有着惊人的相似。
主上,您有什么打算?众人都沉默,白逍只好朝鱼璇玑发问了。
鱼璇玑半垂着头,面容上染着半卷青黑的烛光暗影,神情寂静如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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