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领子(2 / 23)
。事又凑巧,他和袜带在一块儿混在水里洗。“我的天!”衬衫领子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苗条和细嫩、这么迷人和温柔的人儿。请问你尊姓大名?”“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袜带说。“你府上在什么地方?”衬衫领子问。不过袜带是非常害羞的。要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她觉得非常困难。“我想你是一根腰带吧?”衬衫领子说“一种内衣的腰带!亲爱的小姐,我可以看出,你既有用,又可以做装饰品!”“你不应该跟我讲话!”袜带说。“我想,我没有给你任何理由这样做!”“咳,一个长得像你这样美丽的人儿,”衬衫领子说“就是足够的理由了。”“请不要走得离我太近!”袜带说“你很像一个男人!”“我还是一个漂亮的绅士呢!”衬衫领子说。“我有一个脱靴器和一把梳子!”这完全不是真话,因为这两件东西是属于他的主人的。他不过是在吹牛罢了。“请不要走得离我太近!”袜带说“我不习惯于这种行为。”“这简直是在装腔作势!”衬衫领子说。这时他们就从水里被取出来,上了浆,挂在一张椅子上晒,最后就被拿到一个熨斗板上。现在一个滚热的熨斗来了。“太太!”衬衫领子说“亲爱的寡妇太太,我现在颇感到有些热了。我现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的皱纹全没有了。你烫穿了我的身体,噢,我要向你求婚!”“你这个老破烂!”熨斗说。同时很骄傲地在衬衫领子上走过去,因为她想象自己是一架火车头,拖着一长串列车,在铁轨上驰过去——“你这个老破烂!”衬衫领子的边缘上有些破损。因此有一把剪纸的剪刀就来把这些破损的地方剪平。“哎哟!”衬衫领子说“你一定是一个芭蕾舞舞蹈家!你的腿子伸得那么直啊!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美丽的姿态!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模仿你!”“这一点我知道!”剪刀说。“你配得上做一个伯爵夫人!”衬衫领子说。“我全部的财产是一位漂亮绅士,一个脱靴器和一把梳子。我只是希望再有一个伯爵的头衔!”“难道他还想求婚不成?”剪刀说。她生气起来,结结实实地把他剪了一下,弄得他一直复元不了。“我还是向梳子求婚的好!”衬衫领子说。“亲爱的姑娘!你看你把牙齿1保护得多么好,这真了不起。你从来没有想过订婚的问题吗?”1即梳子齿。“当然想到过,你已经知道,”梳子说“我已经跟脱靴器订婚了!”“订婚了!”衬衫领子说。现在他再也没有求婚的机会了。因此他瞧不起爱情这种东西。很久一段时间过去了。衬衫领子来到一个造纸厂的箱子里。周围是一堆烂布朋友:细致的跟细致的人在一起,粗鲁的跟粗鲁的人在一起,真是物以类聚。他们要讲的事情可真多,但是衬衫领子要讲的事情最多,因为他是一个可怕的牛皮大王。“我曾经有过一大堆情人!”衬衫领子说。“我连半点钟的安静都没有!我又是一个漂亮绅士,一个上了浆的人。我既有脱靴器,又有梳子,但是我从来不用!你们应该看看我那时的样子,看看我那时不理人的神情!我永远也不能忘记我的初恋——那是一根腰带。她是那么细嫩,那么温柔,那么迷人!她为了我,自己投到一个水盆里去!后来又有一个寡妇,她变得火热起来,不过我没有理她,直到她变得满脸青黑为止!接着来了芭蕾舞舞蹈家。她给了我一个创伤,至今还没有好——她的脾气真坏!我的那把梳子倒是钟情于我,她因为失恋把牙齿都弄得脱落了。是的,像这类的事儿,我真是一个过来人!不过那根袜带子使我感到最难过——我的意思是说那根腰带,她为我跳进水盆里去,我的良心上感到非常不安。我情愿变成一张白纸!”事实也是如此,所有的烂布都变成了白纸,而衬衫领子却成了我们所看到的这张纸——这个故事就是在这张纸上被印出来的。事情要这么办,完全是因为他喜欢把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瞎吹一通的缘故。这一点我们必须记清楚,免得我们干出同样的事情,因为我们不知道,有一天我们也会来到一个烂布箱里,被制成白纸,在这纸上,我们全部的历史,甚至最秘密的事情也会被印出来,结果我们就不得不像这衬衫领子一样,到处讲这个故事。1848年这篇故事发表于1848年哥本哈根出版的新的童话里。它是根据现实生活写成的,安徒生说,一位朋友和他谈起一位破落的绅士。此人所有的财产只剩下一个擦鞋器和一把梳子,但是他的架子却还放不下来,一直吹嘘自己过去的“光荣”事实上,在一个阶级社会里,没有了财产就没有了特权,何况衬衫领子本身已经破烂了。最后它只有“来到一个造纸厂的箱子里。周围是一堆破烂的朋友:细致的跟细致的人在一起,粗鲁的跟粗鲁的人在一起,真是物以类聚。”“它已经成了造纸的原料了,最后变成纸,这个故事就是在这张纸上被印出来的。”这是一起含蓄的讽刺小品。
有一个豆荚,里面有五粒豌豆。它们都是绿的,因此它们就以为整个世界都是绿的。事实也正是这样!豆荚在生长,豆粒也在生长。它们按照它们在家庭里的地位,坐成一排。太阳在外边照着,把豆荚晒得暖洋洋的;雨把它洗得透明。这儿是既温暖,又舒适;白天有亮,晚间黑暗,这本是必然的规律。豌豆粒坐在那儿越长越大,同时也越变得沉思起来,因为它们多少得做点事情呀。“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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