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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堆着一堆垃圾,都是老头这一天捡回来的,大多都是塑料和纸质,其中也有两件钢铁,也不知道他自己怎么扛回来的,明明肩背都瘦成皮包骨了。

陈浮己扫了一眼,没多说什么,拿上烟盒上外头抽了根烟才回来,老头已经把饭碗都洗干净了,门口的垃圾也少了很多。

锅里烧了水,你去洗澡吧,明儿要上学呢。老头说。

陈浮己嗯了声,就直接进去了。

提桶出来的时候,想起了池沅上次的话,于是跟老头说了句:对了,有人让我跟你说声谢谢?

哪个?老头问。

上次你让我带路的那个。

那个女娃子啊!你跟她还见过的啊?

陈浮己提着水往厕所里走,劲瘦有力的胳膊上肌肉勃发。

她在我们学校借实验楼。

那个女娃子好哦,看起来乖桑桑的,你有空喊她来屋头耍嘛。淳朴的方言,老头一脸慈祥的笑意,手里分拣瓶子的动作速度丝毫不减。

陈浮己没有再回话了,厕所里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

周一早上,学校例行举行升旗仪式,学生们同意着校服站在领台下听领导发言。

一般个别的班上总有几个刺头不穿校服的,都会被揪出来站在最后面罚站。

陈浮己虽然是典型的不良学生吧,但教导主任还真没见过几次他被罚站,因为他基本上都不来。

这种经常缺课的学生一般都是学校的重点观察对象,毕竟有损级风校风,也就他们七班的老李头对学生仁慈宽松,总觉得陈浮己这种人还有一线希望,好多次学校下达的开除通知都被老李头给拦了回去。

久而久之,陈浮己倒也很少给他找麻烦了,连打架滋事这种事都会特意留到假期和校外来做,不会让老李头在领导那里下不了台。

陈浮己和汪东洋几个老油条站在最后几排,不是因为犯事儿,纯粹是个子高,站前面会挡人视线,而且都是一副懒散的样子,站没站相的,很影响班容。

汪东洋眼底一片青黑,站着都犯困,往陈浮己肩边靠了靠。

陈浮己瞥了眼他靠过来的脑袋,斥声:挪开。

靠一会儿你他娘的会少块肉啊?说是这样说,汪东洋还是把脑袋给移开了。

陈浮己看他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就知道这人昨晚通宵干什么了。

随口提醒了句:少看点,小心肾虚。

汪东洋立马来了精神,竖起中指,愤慨:滚啊!老子活力到八十!

陈浮己讽刺地讥笑一声:得了吧,什么时候把放我这儿的碟子给拿回去?

哎你这人,我给你的都是珍藏版,你还不知福!要是放黄子那儿,他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陈浮己冷声:我管你珍藏还是典藏,给老子快点拿走。

再说吧,我放你那儿还不放心呢。汪东洋讪讪,打了个哈欠,又耷拉起了眼皮子。

老李头走过来的时候,没听清他们话题的内容,就看见他俩嘴皮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讲。

你们俩都坐一起了,话还讲不完吗?

陈浮己没说话,汪东洋抬起眼皮,眼尾泛着猩红,一脸的不耐与烦躁,也没说话。

一个上午,汪东洋就趴着一直睡觉,陈浮己坐在后面还勉强听了两节课,却也是兴致乏乏的模样。

坐汪东洋旁边的那个女孩,大课间特别想出去上厕所,但奈何汪东洋没要醒的迹象。

汪东洋这人吧,看上去对谁都乐呵呵的,和班里同学的关系都处得不错,但怎么着也是典型的富二代,身上总有些不好惹的陋习在。

女同桌知道他这人有起床气,没敢叫醒他。

可是接下来还有两节课,她真的憋不住了,于是转身去小声地问陈浮己右手边的同桌,问他能不能将桌子往后面挪一挪,她想出去。

男生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只能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桌子,这俩人的动作看得陈浮己一阵莫名的心烦。

他抬手就扔了根笔,砸向汪东洋的脊背。

那人起来的时候,暴躁得像是一头雄狮。

卧槽!谁扔的,有病啊?他吼了一声,愣是把旁边的女同桌给吓愣了。

陈浮己不深不浅地回了句:我扔的,你有药啊?

汪东洋深深呼吸一口:你牛逼。随后准备趴下继续睡觉。

起来!让人!睡得像头死猪一样。陈浮己沉声骂了一句。

汪东洋噌地一下就起来了,站在过道里,一句话都没吭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女生原本还在担心回来怎么办,要不从前面翻进去算了,但她回来的时候,汪东洋已经完全醒了,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陈浮己人也不在了。

他俩同时不在了,用手指头都想得到是去哪儿了。

第17章 成全我一次

楼梯洗水间处,聚集了一大批这个年纪的男生,他们靠着半高的围墙,看着楼下高一高二的学生打球。

陈浮己两只胳膊随意地搭在栏杆上,眼皮子懒懒的,听了两节课下来,他脑子都混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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