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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得到路回去吗?
池沅倔强地摇了摇头:找不到、回不去。
陈浮己盯着她那张脸看了很久,随后转身上了摩托,拿上头盔,冷声:池沅,你不是想知道我去干什么嘛,去看看?
池沅犹豫,还是走了过去,接过陈浮己手里的头盔戴上,有些大,她戴起来摇摇晃晃的。
陈浮己伸手给她调整好尺寸后才疾驰离开。
她双手拉着陈浮己的衣角,小声提醒:陈浮己,你开慢一点!
陈浮己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样,保持着车速,不是特别快,一百二十码左右。
吉山在雾城城边缘,他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她看到不远处,一群人围在山脚下,停放着许多机动车,不三不四的男男女女结对而成,口哨声与喧嚣声就没停过。
有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大的人,也有三四十岁的社会大哥,裸着的两截胳膊都纹着左青龙右白虎,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来啦。冉龙招呼他。
陈浮己应了声,池沅跟在他身后,目不斜视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古铜色的肌肤,耳朵上有很长一道刀疤,一身的腱子肉。
冉龙的视线从陈浮己身上,移到身后的池沅身上,停留一会儿,神色闪过一丝惊讶,稍纵即逝。
身旁的一个男生凑上前来,搭上陈浮己的肩,热络地说:你小子,好久都没看到过你了。
陈浮己来得晚,冉龙没让他们多说话闲聊,直接切入正题,看着陈浮己简单的衣着,不太满意地说了句:没换衣服?
池沅这才注意到,前面一排的机车边上,站着的人都穿着专业赛车手的服装,心里隐隐能猜到陈浮己来这儿是来干嘛的了。
冉龙拍了拍陈浮己的肩,笑呵呵地将陈浮己往他那边拉靠,语气却异常严肃:干不赢,老子要你一只手。
快要开场前,人群渐渐散开。
龙哥,这人能行吗?看行头,还不如让彪子他们上。女人媚骨如酥地攀上冉龙的胸膛,伸出手指在男人胸肩上不停地画着圈。
冉龙这次下了血本,对赢是势在必得,陈浮己虽然看着没对面那群人那么行,但他小子那些本领,冉龙还是有点把握,否则也不会同意让他来。
老子说了的,不行就要他一只手。冉龙顺势掐了把女人的腰。
说好的赢了三七开,陈浮己三,他七,要不是看陈浮己这小子要得少,他还真懒得搭理他。
陈浮己站在摩托旁边,检查着头盔和手套,池沅站在他身旁,看着他动作。
他抬起漆色的眼眸,眼底一片晦色,看着她不急不徐地说:
池沅,你不是要管我吗?这样,你跟我兜一圈,我就听你的。
池沅没说话。
做不到吗?那就别管我了,自己打个车回去。说着,陈浮己一个动作直接跨上摩托,姿势流畅而又熟练,行云流水。
池沅之前不是没有在电视上看到过有些机车少年失事的新闻,对于她这种在父母严加庇佑下成长的乖乖女来说,这是很出格,很危险的事儿。
她会犹豫,会拒绝,会放弃,都是正常的抉择。
可就在陈浮己上车后那两秒,她下定决心,伸手拉住他的衣角,盯着陈浮己的脸,坚定地说了句:陈浮己,我管定你了。
随后,她磕磕巴巴地上了摩托,比起他来说,动作又慢又难看。
她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攥紧陈浮己的衣角,心下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陈浮己刚刚都开得很稳的。
可是越这样安慰自己,她却越觉得惴惴不安。
陈浮己低声:池沅,抱紧。
池沅的两只藕段似的细长胳膊,紧紧地桎梏着少年的腰身,透过一层布料,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身上的温度与迸发的力量,像是旭日东升的太阳,坦荡而又炙热。
他微弓着身姿,头身朝前,似蓄势待发的弓箭。
她脸贴着他的后背,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肩背上:一圈,你就跟我回去,说好了。
陈浮己微微扬起唇角的弧度,应下:嗯,说好了。
话落,一排的机车在一声令下后,疾驰出去。
轰轰的发动声颤动着耳膜,似乎天雷滚滚也不过如此,风声在耳边急速地狂飙着,那一刻她只感觉风好似都能将她脸划出一道道的痕迹。
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在失控,她抱紧陈浮己的双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怎么都不能放。
她的记忆穿梭到八岁的时候,池汉中带她去坐了一次过山车,她被吓哭了,从那以后,何淑再没有让她尝试过任何具有挑战性和风险性的项目了。
长这么大,她都快忘掉,风的呼啸声是什么样的了。
一个急速的转弯,摩托几乎以将近倾斜六十度的角在地上摩擦,她都能听见轮胎与地面的碰撞声。
陈浮己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池沅,喜欢吗?
池沅紧闭双眼,感受着灵魂的冲撞,扯着嗓子喊了句:你说什么?听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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