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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唐清都在抱着她哭,这还是头一次,池沅见她这么伤心。
期间周林野打了好几次的电话来,唐清都给挂掉了。
唐清其实就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性,面对和周林野之间的这种问题,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如何去解决,而是逃避。
池沅劝过她好几次,让她接周林野电话,两个人沟通,她不愿意。
接下来一个周,唐清都住在她这里,不肯回家。
前面两天,周林野每天都会打两个电话给池沅问唐清的情况,后面就没有了。
唐清自然也知道周林野给池沅打电话的事儿,所以不慌。后面几天,男人好像完全将她这个在外流浪的未婚妻给忘记了一样,再没有一通电话一则消息,于是一天比一天还焦虑,整天就守着手机等周林野主动给她台阶。
池沅,你说我要不要和他分手啊,都一个周了,他怎么还不联系我啊?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小狐狸精,趁我不在家直接登堂入室了?唐清不安地问。
池沅笑笑,哎,姐姐,先前人一直给你打电话,你一通都不接,现在人不联系你了呢,你又开始胡思乱想。至于养没养狐狸精,你回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唐清起身,随后又坐下,赌气:
我才不要回去,他又不喜欢我。
池沅捏了捏唐清的脸:所以才让你说清楚嘛!
晚上陪我去吃饭。
唐清刚说完,池沅的手机就响了,是何淑打来的。
接起电话,就听见那头传来何淑暴怒又在极其压制的声音: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
池沅听何淑的声音,就能猜测到大概是什么事儿了。
从她自己做好决定开始,就一直知道会有那么一天,虽然还没有做好准备,但该来的迟早会来,躲也躲不了。
唐清离她离得近,自然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知道她家里有事儿,就让池沅先回去了,晚饭她自己解决就好。
时间点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堵得水泄不通。
她打车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了晚八点了。
何淑和池汉中面对面地坐在餐桌边上的椅子上,何淑面色凝重,在池沅回来之前,无论池汉中和她说什么,她都像没听到那样。
要不是今天打扫书房,看到池汉中藏在柜子里的基金协会的申请计划条案,她还真被这父女俩瞒到天荒地老了。
池汉中也知道自己和池沅没和她说这事儿很不妥当,但就是怕她知道后情绪像现在这样激烈才没和她说的。
从刚在开始,就一直在和她解释这个基金会只是在计划阶段,没去实行,但何淑却不肯听。
池沅一进门,鞋都还没来得及换,何淑就走过来将一堆条例文案扔到了她面前,质问:你可真行啊你!你是不是打算直接去西藏任职了再跟我说呢?
纸张的边缘从她脸颊边缘滑落,锋利的角划开了细嫩的皮,微微刺痛,但不深,并没有留血。
何淑!都跟你说了没有那回事儿!只是在托朋友初步了解!你这么逼孩子做什么?池汉中弯身捡起地上的纸页。
七年前,你从雾城回来,,放弃保送名额,非要重新参加高考,去读教育。那事儿我由着你了,我一直安慰自己说你不想走科研道路的也行,未来考公考编也算稳定!现在,你从西藏回来,你告诉我,你不留校任职,要去支教。池沅,你是要逼疯我吗?你要我眼睁睁看你继续行差踏错?你不气死我你是不是不如意啊!
你明明有大好前途,只要你按部就班地留任工作,你爸都和你林叔说好了,你之后好好干,过几年升职加评是没问题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去西藏?你放弃高薪,放弃大好的前途,非要去藏支教,你倒是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了,可是你对得起我和你爸这么多年的心血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我最骄傲的女儿,为什么啊?池沅你告诉我,究竟是我这个妈妈哪一点不称职啊?你要这样来气我?
何淑冲过去,双手摇晃着池沅的肩,她自认这么多年为了这个女儿呕心沥血,为什么现在这么大的事都可以不和她商量就擅自做决定。
她情绪激动的时候,双眸瞪着池沅,眼含泪水,嘁声泪下:
你可以认为是你妈我自私,盼着望女成凤,根本没有问过你愿意不愿意。可是这么多年来,你享受着最高端的教育、住在最繁华的城市,身边一群优秀的朋友,你可以尽情去做你喜欢的爱好,这些哪一样不是用我和你爸付出的心血换来的?我和你爸给你的东西,都是我们认为最好的,你用都已经用过了,你现在才来跟我说你不需要、不满意,你将我和你爸的心血置于何地?
池沅无奈,原本想要有条不紊的和盘而出,然后互相商量,可是现在压根没给她留商量的余地。
她无力地闭了闭眼,指甲用力地掐着掌心,试图让自己清醒有力。
妈!我之所以听从您的安排选择考研这条路,就是因为我压根没想好毕业工作要做什么!我不想走你给我铺好的道路,我不想过每天我一觉睡醒就能知道要做些什么,发生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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