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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姝失落地垂下小脑袋,可她对七皇子真的很好奇。
秀月狠狠心,不去看她,“公主,时辰不早,歇息吧。”
宫殿烛火熄灭。
不久,一个纤细的身影悄悄下床,她还是想去看看七皇子。
云姝换上轻便的宫装,戴上面纱,慢慢推开房门溜出去,她对皇宫的熟悉程度远不及秀月,幸好今晚举办宴会,守卫松散,他们见她一身锦衣,便欣然之指路。
一路来到举办宴会的宫殿外,云姝选了个隐蔽的角落。
如秀月所料,宴会恰好结束,诸多官员从殿中走出,云姝等得百无聊赖之际,远处飘来熟悉的字眼。
“……七皇子……”
云姝精神一振,连忙看去,一身黑色锦袍的男人从殿中走出,他身姿挺拔,在周围几人中格外显眼,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这个距离仍未看清对方面容,云姝忍不住跟在他身后,想要找个机会看清容貌。
只是跟着跟着,云姝发现不对,领路的小太监刚才被男人打发走,男人走的路也逐渐没了人。
她正要转身离开,低沉平静的声音蓦地接近。
“你是何人,为何一直鬼鬼祟祟跟在身后?”
蔺子濯走出大殿没多久,便察觉有人跟踪,一开始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这跟踪之人似乎不准备放弃,他这才支开小太监,意欲揪出跟踪者。
南安王朝难道别有想法?
如果是这样,那两朝结亲事宜还需再斟酌一番。
蔺子濯朝隐蔽处走去,随后便落入一双惊慌失措的美眸中。
云姝做贼心虚,想要跑路,奈何深夜视线受阻,仓促转身间,面纱却被枝丫勾住。
轻柔的面纱滑落,蔺子濯陡然失去了言语能力。
皓月当空,银辉洒落湖面,然而这容颜比那皎洁的银月还要美,仿佛凝着万千光辉,美得让人不敢直视,那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腕却让他想起冬日最纯粹的雪,洁白无瑕,圣洁无比。
万籁俱静,树影婆娑。
蔺子濯感受着心脏剧烈跳动,半晌再次问道:“你是谁?为何在这?”
云姝未曾自己会轻易被对方发现,一时不由得有些惊慌,想起双方身份,才稳住情绪,但她心知跟踪的行为上不得台面,面上微红。
她小声道:“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模样,没有别的意思。”
嗓音亦犹如山间泉水叮咚,煞是好听。
蔺子濯勉强定神,扫了眼她的衣料,是南安皇室特有的织云锦,这一刻,犹如举世无双的珍宝掉入怀中,他小心道:“霁月公主?”
语气又轻又柔。
云姝正将面纱从枝丫上拿下,闻言侧身,惊讶道:“咦,是如何知道我是霁月,不是落月呢?”
男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却轻声为她解释,语调温和。
落月公主年少时常去民间玩耍,南安许多人都见过她,眼前人若是落月公主,必定早已名扬中原,那么这位能穿上织云锦的就该是从冷宫中出来的霁月公主。
原是如此。
云姝仰头好奇道:“那你是如何发现我的呀?”
她觉得自己藏得还挺隐蔽的。
“东庆皇子大多自幼习武,习武之人感知比普通人更加敏锐。”蔺子濯低声道,所以即使和云姝隔了一段距离,他依旧察觉到她的存在。
七皇子和秀月一样习武,想起之前秀月轻轻松松提起她拿不动的水桶,云姝忍不住赞叹。
“你好厉害呀。”弯起的眼眸美过明月,嗓音清甜,扣人心弦。
那眸中笑意湛湛,蔺子濯几乎要彻底陷进去。
蔺子濯忽然无比庆幸自己听从裴川建议。
实际上,即便不迎娶南安公主,只要不成亲,父皇和其他皇子也会慢慢打消疑虑,只是时间颇久。
但听闻霁月公主处境后,蔺子濯对这位公主有了恻隐之心,他在冷宫十年,生活艰难,而霁月公主出生就在冷宫,必定更加难过。
对她来说,想必哪里都比南安皇宫要好。
尚在东庆时,蔺子濯和裴川定下计划,迎娶南安公主,和公主开诚公布交谈,夺取皇位后可允她一个全新身份,许她一世荣华富贵。
如今霁月公主就在眼前,那些早在内心编织好的条件,彻底消散在心底。
眼前人即无上珍宝,谁能拒绝得了,哪怕漫天诸神也会为她倾倒。
月色莹莹,微风拂过,小径两边的花朵轻轻颤动,衬得一男一女的身影静谧又温柔。
蔺子濯的气场已完全柔和下来,他凝视着眼前的美人,开始思索七皇子府的新婚之物是否有欠缺,父皇因他主动求娶,赐予大笔奖赏。
加上这些年攒下的财产,不知是否能让霁月过得舒服。
蔺子濯对府邸要求不高,但瞧着未来的妻子,他深觉七皇子府太过简陋,回去定要派人大肆修整,等离开南安,再问霁月喜欢哪类院子吧。
霁月合该享受世界最好的一切。
云姝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平常这个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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