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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航上前一步,道:“陛下,您对如今的境况想必有所了解,还请陛下自请退位吧。”
南安帝脸色铁青,指着他的手不断发抖,“你当真要做一个乱臣贼子吗!”
容航眼神平静,拱手道:“陛下,臣所做一切是为了南安百姓,您并不适合皇位,倘若皇室还有其他子嗣,臣也不会采取此等下下策。”
他话中的意思让一旁的太子愤怒至极,大喊道:“来人!来人!将他给孤压入大牢!”
无一人动作。
这对天家父子面色大变,彻底明白形势,南安帝竭力保持镇静,“朕已修书送往东庆,不久东庆便会出兵,你们若是识相,朕可宽恕你们罪行。”
“南安确实曾修书送往东庆。”容航道。
南安帝和太子一愣,又在他下一句话中勃然大怒。
“只是那是臣修的书,上言——”容航眼神极冷,“我南安愿对东庆俯首称臣!”
南安帝捂着胸口不断后退,口中喘着粗气,声音嘶哑,“你们也要和他一样当乱臣贼子吗!!”
大臣齐齐跪下,“恳请陛下为我南安退位!”
容航面无表情,他敢来,就已做好万全准备,身后这些大臣俱是他的人,反对的早已被替换掉。
大臣声音洪亮,南安帝大脑阵阵发晕,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太子目眦欲裂,扑过去,“父皇!!!”
……
南安要并入东庆,这个消息如风一般席卷整个王朝,饥寒交迫、流离失所的南安百姓不仅没有反对,反而欢欣鼓舞地互相传递消息,眼中燃起新希望。
东庆的强大与富饶早已传遍南安,只要南安归属东庆,他们也能过上正常的日子。
说到底,底层百姓并不在乎统治者是谁,只在乎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且东庆皇后是南安的霁月公主,有她在,东庆必定不会亏待南安百姓。
是以东庆军队进入南安时,百姓不仅没有反抗,反而主动打开城门,让东庆的军队都有些懵然。
既向东庆臣服,皇室自然不复存在,南安众人还需前往东庆王都接受新皇册封,毕竟是主动一方,不费一兵一卒,东庆为了面子,也要做出一番姿态。
只是原本的南安皇室要不好受了。
东庆大殿中,百官林立,一眼望去,竟有不少和亲之日的熟面孔,
南安朝臣心情复杂,原以为霁月公主出嫁当日,便是她与南安众人的最后一面,毕竟几乎没有和亲公主出嫁后,又回到故国的前例。
未曾想世事变幻,南安成了东庆的附属,当年被他们放弃的和亲公主竟成为一国之后,他们皆需俯首跪拜。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
容丞相曾告病一月,再次回到朝堂,仿佛变了性子,出手毫不留情,亦不留颜面,他才能卓绝,以极快的速度掌控整个朝堂,百官皆以丞相为首,皇权被逐渐架空。
南安王室不堪大用,皇帝昏庸,太子无能,耽于享乐,如若不是容航横空出世,南安境地只会更糟,如若不是容航顾念君臣之谊,皇室为何能潇洒这么多年。
现在这副模样,朝臣也不意外,容航确确实实是一个心系百姓之人,且霁月公主和亲那日,他的表现也被不少人记在心里。
南安众人心绪复杂,忽听声音响起。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航俯首,清冷的面容古井无波,只在余光瞥到那大红色裙摆逶迤前行时,眼神微动。
“诸位平身吧。”威严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容航直起身,仪态端正,隐藏在朝服下的后背却隐隐作痛,那里有一道差点夺走他生命的刀痕,南安有愿意向东庆臣服者,自然也有不愿意者。
而他就是反抗者最大的眼中钉,仅是受到的刺杀,就不下百次。
有的刺杀被轻易躲过去,有的刺杀却险些要了他的命,最严重的那次,容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心中却想着未完成的任务。
他要让南安百姓幸福安乐……亦要让她称心如意。
不知他将南安奉上,她可有一丝喜悦。
容航如今只求能多看她几眼,便已知足。
高居凤位的女子锦衣华服,一身大红宫装几乎灼伤众人眼睛,那容颜瑰姿艳逸,美得不可方物,坐在那,自有一股雍容优雅。
南安众人静了静,霁月公主似乎比和亲当日更加美丽。
东庆朝臣行完礼,便到了南安。
南安皇室四口人俱在,面色极为难堪,本是至高无上的皇室,一朝沦到如此境地,如何受得了,但这并非他们能决定的。
整个大殿的视线都在聚集在四人身上,皇后最先撑不住,跪地拜服,随后是落月公主。
嘉音叩首在地,神色麻木,她何曾想过有一日自己竟会对一个冷宫公主跪拜。
容、航。
她在心中咬牙切齿喊着男人的名字,恨不得将人大卸八块,面上却更加颓然,一切已无法挽回,她再也不是那个备受宠爱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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