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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这个,褚翌就高兴了,“母亲,真的可以不去上学了?那书房椅子我坐上就打瞌睡,平日里我多精神,偏林先生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头,那叫一个心烦意乱……”
“那也不能不学,等你父亲回来,知道你一直上学,总不好捶你。”褚帅最笃信棍棒底下出孝子,几个成年的孩子小时候没有不挨揍的,就是褚翌,是最宠爱的老来子,那也曾经挨过巴掌。
谈论起父亲,褚翌意气风发:“母亲,将来我也要带兵,做大将军。”小时候还指挥了仆人当士兵,自己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现在大了,可对带兵的渴望不降反升。
老夫人就笑:“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叛乱叫你们爷们去打,不叫你去上学,可你的功课却不能荒废了,好好把大字练好了,你父亲回来可是要看的,你写的好些,他也高兴。”
母亲训话,褚翌站起来恭敬的应是。
母子俩又亲亲热热的说了一阵子,徐妈妈看着这会儿眉眼舒适的老夫人,就在心里叹了口气。
紫玉过来说,常给府上看病的宋大夫过来了。
老夫人连忙摆手,支使了褚翌,“我这会儿都好了,快打发他回去,记得给诊金,你也不用再过来了,得闲好好念念书……,你若是不去书房,随安那丫头……”
褚翌唯恐母亲这就说把随安安放到自己房里的话,连忙道:“我还是去书房,那里清净,若是在我屋里,指不定谁就过去找我说话,也没空看书。”
徐妈妈也道:“九爷说的在理。”
老夫人这才说道,“罢了,就依你。”打发了褚翌出去不提。
褚翌一出来,大爷就问:“母亲怎么样了?”
“已经歇下了,说是积了食,消散消散就好了,大哥还是请了大夫回去吧。”
他这样说了,大爷也只得作罢,率先往外走。
随安偷瞄了褚翌一眼,见他脸上没有怒色,方才放下心来,小声跟紫玉道了别随着褚翌也往外走。
黑漆漆的夜晚,灯笼里头豆大的灯光说是照明,其实也照不了多少范围,随安八字软,紧紧的跟在褚翌身后。
褚翌走了两步站定,蹙着眉头突然转身,随安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然后就听了褚翌沉声问话:“你今天来老夫人院子找谁?说了些什么?”
两句话就把随安的心给提溜了起来。
见随安面色有异,褚翌眼底闪过冷光:“你跟我过来。”
徵阳馆上房,徐妈妈待人都走了,面上笑容温和的说道:“也是好久没伺候您了,今晚让奴婢给您值夜吧。”
老夫人摇头,“用不着,这算什么大事,跟从前那些事比起来,这都不算事。再说,也早就知道了的。只是到这会儿,我就是替他隐瞒,也瞒不了几日,重孙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我能说什么?人伦羞耻不顾,他那点子名声也不要了!”说着说着声调就扬了起来。
徐妈妈闻言低首怆然,当今士林最重名声名节,偏他们大老爷爱色,即便上了战场,也竟然不顾军规纳了一房妾室,得知此事的老夫人还要替他遮掩,免得被御史晓得,一纸弹劾惊了朝野,到时候褚家儿郎热血疆场的功劳大还是褚大老爷身为元帅战场纳妾的笑料大?
“也罢了,拘着林家人,不要让他们满府里乱跑,等他回来再处置吧。”老夫人叹息。
徐妈妈劝道:“您也别太放在心上,大老爷一向用兵如神,奴婢觉得其中另有内情也不一定呢。”
老夫人冷笑,手里的和田白玉茶盅一下子砸在床边的小桌上:“他用兵如神是真的,这贪花好色也是真的,哪个都假不了。眼看着坐六望七的人了,孙子曾孙都跟在身边,这种事,哪怕是长龄他们做的,我也不会这么憋闷。你让我这张老脸怎么出的去门?”
徐妈妈看着仍旧面容白皙,美貌斐然的老夫人,也忍不住泪湿眼眶,低低叫了一声:“姑娘”。
虽然叫着老夫人,可今年到底也不过才三十六岁,可恨皇家为了笼络武将,硬是将已经定亲的姑娘赐婚嫁给了一连死了两任妻子的大老爷。老夫少妻,本就委屈了姑娘,没想到大老爷并不珍惜,这么大的年纪,仍旧不断纳妾。
可即便徐妈妈心里同样怨恨大老爷,却不能火上浇油,还是劝道:“那林先生的妻妹能誓死不从岭王,逼得林先生上了战场,却又从了大老爷,可见也是个贪生怕死水性杨花的东西,这样的女人进了上京,也不过是个人人鄙夷的玩意儿……,只怕这其中真的另有内情才是,您也消消气,就是怪罪大老爷,也要看七爷跟九爷的面子,您瞧瞧,九爷一听说您不舒服,脸色都白了。”
说起两个儿子,老夫人脸上少了几分怒意,摆了摆手:“老七已经成家,他——,好好地就行,我也不指望他多孝敬我,只是老九的亲事,我必定要自己做主!”
老夫人生的七爷得了当朝的平郡王青眼,娶了平郡王的独女德荣郡主,成了郡王爷的女婿,一年倒有半年要住在岳父家里。
“话可不能这么说,七爷多孝敬您?就是郡主,我看她对您也只有尊敬的,您对小辈们又一向宽和,就是大爷,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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