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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一脸紧张严肃,只有褚翌一脸兴奋。
还别说,进了褚府的東蕃人都给抓住了,褚翌在大老爷的帮助下也抓了一个。然后就是检查各处伤亡,路总管吊着受伤包扎的胳膊过来汇报:火是先从停善堂那边烧起来的,也是那边的人先发现了贼人,然后敲锣示警的。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事,也没法昧下那边的功劳。
褚翌原本挺得意的围着自己抓住的東蕃人看来着,听到路总管说停善堂还一时没反应过来,又转了半圈,一下子想起自家那蠢货丫头不还留在停善堂?她受了伤,人又没法移动,顿时焦心不已,拉起袍子就往那边跑去。
可到底是晚了。
停善堂的房子烧了一半,管事因为示警遭了毒手,随安不见踪迹,院子里头乱成一团。
褚翌的脑子里头都是前一天两人分别时她的眼神,目光幽幽,像一泓湖水,本是平静无波的,却总觉得带了些欲说还休的什么。
生平第一次,他深切的体会到失去的痛苦,而且很后悔。
他要是不听武英的,头回听说随安挪到停善堂之后就过来看一眼,也不会这么晚才想着将她挪回去。他要是昨天晚上不想那么多直接将她带回去,也不会有今日一别。可现在呢,不管是她自己走的,还是别人掳走的,总之她不在了,他丢了她。
随安的屋子东西乱糟糟的铺陈着,圆圆一边哭一边对了武英说:“这是昨天才租回来的书……,这些是随安姐自己写的一些东西……”
武英接在手里翻了一下,连忙给了褚翌:“九老爷您看。”
上头密密麻麻的记着一些东西,有写大梁内各州的一些民俗地理,也有写東蕃的,上头记着日子,像是读书笔记一样。
褚翌闭了闭眼,吩咐道:“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好,送到书房小院。”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得。
武英跟圆圆连忙打包。
外头下起了雪,有人就道:“这破天气,正月都过完了还下雪,晦气!”
屋外渐渐风起,寒风卷着几片雪花刮开门,武英连忙加快了速度。
褚翌的目光落在那床被子上,那是他那次宿在随安的床上留下的被子,对了,她的被子被他糟蹋了。
“圆圆以后就在书房小院,管着洒扫屋子,若是有人问起随安,你们就说她回家养伤去了,其他的不要乱说。”
圆圆应了,武英则望着褚翌,欲言又止,褚翌就问,“有什么事?”
“不派人出去打听打听吗?”丢了人总要找找吧。
“不找了。”褚翌说着就往外走,她要是自己走了也还罢了,若是真被人掳走了,那么去找,也同时坏了她的名声。
他的心里难受极了,想起大哥一发现出事之后,迅速的召集出自己的护卫,心里空前的也想要有自己的人马,他有自己的亲卫人手,就可以打发他们出去找人,而不是这样束手束脚。
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圆圆先拿了这些东西回家,等过两日再进府。”才说完就见褚钰身边的小厮飞快的跑来:“九老爷,大老爷有事找您。”
褚钰疾步去了正院。
朝廷已经收到华州的八百里告急,栗州昨夜被攻破。
褚太尉一大早就被梁皇派人接进了宫,大老爷不放心也没法子,只好让六老爷将褚府抓住的人送到皇城司。
老夫人一夜未睡,精神不大好,褚钰惦记住在娘家的妻子,大老爷不发话他不敢回去,老夫人干脆打发他走。
徐妈妈就劝老夫人:“七老爷也是成家之人,惦记媳妇是他们夫妻恩爱,您更该高兴才是。”
老夫人就嫌弃道:“我哪里是因为这个,你看他那扭扭捏捏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我是个恶婆婆,非要巴着儿子才能过活一样!想去哪里说一声就是,支支吾吾的,看着就眼疼!难不成非要让我说出来,他才有体面?!”
府里虽然闹了乱子,但总算男人们顶事,不光护卫着女眷,还能出去帮五城兵马司的人抓人活着救火,因此老夫人没受什么惊吓,只叫了几个媳妇过来商量了安抚下人,修缮房屋的事宜。
徐妈妈想笑连忙忍住,褚家人多是武将,只有老夫人生的七老爷褚钰没有上过战场,九老爷褚翌小时候也被老太爷带走过,老夫人那次直接追了过去,才把褚翌要了回来……可打那九老爷的性子跟行事就狠厉了起来,不像七老爷那么的和顺。
而其他的几位爷都不是老夫人亲生的,老太爷可都是带上战场了。
这种事情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见,老夫人掩耳盗铃,徐妈妈就是再贴心也没法跟她一样。
也幸亏七老爷不仅有功名还是平郡王的女婿,平郡王又只有一个独女德荣郡主,因此褚钰就算身上没有差事也没人小觑。
徐妈妈才这样想着,褚翌就撩开帘子进了门:“母亲,听说您不舒服,打发人去请大夫吧?”
東蕃贼人扰京,不少达官显贵家的老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惊吓,太医院不当值的太医都被人请走了,就是街上的大夫也不是那么好请的。
老夫人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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