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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安嘀咕了一句:“这我就放心了。”抱着晒干的衣裳回了屋。
天越来越热,蚊虫也多了起来,刚才在院子里头她瞧见房东晒蚊帐,才想起褚秋水这里还没有蚊帐呢,就用买的麻线量了量,标记好了,趁着褚秋水睡觉的功夫出门去买蚊帐布。
回来的时候,见屋门开着,背对着屋门有个人坐在里头,正闷头吃东西的样子。
她刚走到门口,褚秋水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那个背对门口的男人也转身站了起来,脸上带着防备。
褚秋水则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随安勉强按捺了将他吊打一顿的心情,笑着道:“爹爹有客人?”又冲那个陌生男人点了点头。
“是,这是,那个……”褚秋水的脸色还红着,看样子十分不好意思,随安心里火气又起,恨不能掐腰问他一句“我是老虎啊”?
那个男人意识到随安的身份,羞惭换下了防备,弓着身子行礼:“哥哥,我吃饱了,先走了。”
褚秋水连忙点头:“嗯嗯!你去吧!”
随安提一口气,再缓缓压下,伸手指了墙边:“站那边去。”
褚秋水连忙提上鞋子三步窜过去。
随安就收拾桌子,刚才父女俩的剩饭剩菜都不见了,碟子上头一点油光都没有。
她收拾完,抱着东西往外走,感受到褚秋水的目光,微抬下巴:“转过身去!”
褚秋水乖乖的转身,面壁。
第九十五章 见识
洗刷好了碗筷,她摘下围裙提了一壶热水进屋,正好瞅见褚秋水左脚换右脚的站不稳。
“过来坐。”泡了两杯茶水放在桌上。
褚秋水像面对洪水猛兽似的战战兢兢的坐在她对面。
火气一波又一波,她见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心肝肺都气得颤抖。
她是打他了,还是骂他了?
他倒是听话,不叫他出门,他就能把叫花子领家里头,还跟人称兄道弟。
当然,这不是重点,人都有难处,能来讨一口吃食,她也觉得没什么,起码听房东说话,觉得那个男人身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对重病妻子不离不弃,算得上是有良心的好男人了。
褚秋水不主动开口,她只好问:“有什么跟我说的吗?”
褚秋水猛烈的摇头。
她连忙抬手止住:“别摇了,你刚才就喝醉了,小心把头摇晕了。”
说完这句,她也实在找不到别的话说了,吹凉了茶水喝完就道:“我走了。”虽然声音还算平和,可到底脸上带了不悦。
褚秋水才坐下不久,又呆呆的站起来,神情困惑,又惶恐不安,慢慢的挪到门口,扒着门框看着她。
随安只觉得眼睛发酸,眨了下眼道:“你进屋去吧。”
褚秋水小声开口:“我,我送你。”
随安见他不安,还知道送她,心里纵然仍旧恼怒,可到底软了几分,不由的松了语气,温语道:“我买了点蚊帐布,回去给你缝个蚊帐,免得夜里蚊子咬你。”
褚秋水点了点头,又摇头:“你做好了自己用就行,我不怕蚊子咬。”
随安心里的怒气一下子消了个无影踪,说来说去,她计较的不过是在他心中自己的地位,父女俩相依为命,他缺乏安全感,她又何尝不是,可要将日子过下去,只相依为命是不够的,还要为了生活操劳奔波,她的生活中不可避免的有许多人,且这些人占去了她绝大多数时间,相比之下,褚秋水的生活就单调的多,像黑白无声电影一样,平淡而又寂寞。
她从袖子里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块银子:“这些给你花,等花完了跟我说,我再给你。要是遇到难事,就去褚府角门那里找我,记得给看门的婆子十个钱,请她帮忙给我带话。”
褚秋水张了张嘴,而后如履薄冰的轻声问:“你不生气了?”
她不想再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只要他好好的就行了。
“我不生气了。”她温柔的说道,“你进去吧,再去床上歇会儿,不能喝酒以后就不要喝了。”
褚秋水又变成那个听话的乖爹,一边点头一边道:“那你路上小心些。”
回到褚府,随安的精神很萎靡。
她知道自己不能过度的干涉褚秋水的生活,因为人不能代替另一个人生活。
可她的萎靡也没持续很久,肃州节度使李玄印给陛下送上重礼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
皇帝在大朝会上夸了李玄印一通,太子也为李玄印说好话,皇帝不仅给了李玄印赏赐,还同意了李玄印要粮草的请求。
李玄印的夫人跟李姑娘一时在京中风头无两。
褚太尉从外头回徵阳馆,神情颓废,似一夕之间老了十岁,叹气道:“太子已经得知消息,不暗自细查,反而写信问询李玄印,打草惊蛇……李玄印纵然有了反心,也不能在此时暴露出来了,否则一个勾结東蕃通敌卖国的名声要落到李氏族人头上了。”
“他不起兵不是更好?”老夫人问,“若是起兵,不说肃州,华州就先危如累卵,北有東蕃,西有李玄印,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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