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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安嘿笑,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你怎么发现的,呵呵,给我一碗热水就好了,要是有红糖放一点。”

卫甲脸一红,嘟囔了一句:“我猜的。”就跑了。

随安喝了红糖水,也不敢乱走,好不容易等褚翌回来,她立即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府衙?”

褚翌皱眉:“你在帐子里头鼓捣什么了?”

“没,没什么啊!”她以为撕他中衣的事被发现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褚翌走了一圈,目光又落回她身上:“你受伤了?”

随安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她就是再大咧咧,跟别人讨论这种问题也会害臊。

显然褚翌比一般人都聪明,他见她的样子,立即想到——“我让卫甲陪你回去吧,我明天回去。”

随安一直垂着头,耳朵后头都红得滴血,低低的“哦”了一声。

褚翌吩咐了卫甲去找辆车,车还没来,天空突然传来雷声,紧接着就下起了雨。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发芽的心思

“要不您再给我找顶帐子?”她小心翼翼对褚翌说话,像光头强讨好李老板一样。

褚翌比李老板更可恶一万倍,又眼神鄙夷的斜他:“下着大雨我让人给你支帐子?”

褚翌这里行不通,随安便去找卫甲,想让他帮忙:“我这不舒服,害怕打搅了将军歇息,你看我睡你的帐子,你去将军的帐子睡一晚行吗?”

卫甲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他还想娶媳妇传宗接代呢!更何况将军英武乃当世人杰,而他只是个普通人,实在配不上将军!

随安也知道自己有点强人所难,褚翌之龟毛可不是正常人能消受的了的。

正跟卫甲磨叽着,就听主账中褚翌叫她。

她只好跑回去,外头雨还在吓,虽几步路,可也湿了些衣裳。

褚翌叫她却是有些正事:“这是東蕃的堪舆,你把它画成一整幅。”

随安应了,接到手里一看,原来是些零零碎碎的,并不是完整的堪舆,当然或许拼起来就完整了,很显然这个工作褚翌是打算让她来做。

卫乙弯着腰送了一只炭盆进来,放到褚翌的桌案旁边。

帐子里头便多了些烟火气。

“我在哪里画呢?”她转了转头,发现褚翌面前的桌案已经满是文书等物,实在排布不开,倒是床榻够大。

褚翌也看到了,便道:“将炭盆挪远点,你去榻上画吧。”

他不要正好,她还觉得有个炭盆噼里啪啦的烧着舒服呢。

提着炭盆两边的提手,放到床榻旁边。

帐子里头本就许多灯火一直燃着,也不算黑暗,她先大体上将所有的图都看了一遍,见纸张不一样,笔迹也不一样,分明不是同一人所为,便一边画一边问:“你这是找谁弄来的图?”

“是我花了重金分别从许多人手里购得的。”他难得的同她好生说话。

随安点点头,暗忖这主意不错,否则要是直来直去的弄这么一整张,怕不得让東蕃人追杀。

褚翌便起身走到榻旁,她许是不记得了,可是他却记得清楚,这分别购买舆图的主意正是她在那一堆抄出来的纸张里头记载的。

这会儿她难得的安静顺从,跪趴在榻上,所有的头发都束起来,手里握着一支细狼毫,速度不快,优哉游哉的。

说她优哉游哉,也不是浑说,因她虽然跪趴,却并非两只脚都老实放在臀下,而是右脚压在左边小腿上,只露出一半的脚掌向上翻着,五只大小不一的圆趾肚子,肉呼呼的,令他想起幼猫的肉垫,一动一动,不肯老实。

他靠过去,她的脚掌就正好戳在他的腰身上,挨的近了,像只受惊的小老鼠一样要往后缩,他强忍着才没有抓在手里,而是更往前凑一步,故意低声道:“你别动,我看看。”

随安果真不敢再动,谁知褚翌并不作声。

两个人挨的极近,几乎是靠在一起,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已经让随安快要炸毛,而褚翌却在想着昨夜梦中旖旎……

他很快的直起身,将衣摆撩了撩,见有些遮掩不住,便匆忙的站起来,重新走到一旁的桌案后面,借由桌案遮挡住了。

随安还以为他这一串动作是因为想到什么机密要事,也没往深处想,一边画一边说话:“这一张图画的東蕃的王庭,倒是比较细致,想来花费不少。”

褚翌哼道:“可不是,那人见要的急切,坐地涨价,我的人把马都抵了出去。”

说到马,两个人同时想起一件事。

不管是不是心有灵犀,可确实是想到了一处,那就是当如褚翌受伤后,在富春庄子上,随安答应了要替褚翌的坐骑——牵红线!

“我说这次来营中,它老往你那边看,我还当它看重你骑得马呢,却原来是记住你了。”

随安欲哭无泪:“您就不会给它多介绍几个?您可是将军,您发话了,那哪匹母马不得颠颠的过来?”

“滚!怎么说话呢!”他喝道,却是想起之前自己并非没有替它相亲,只是它似认定当初那一匹,死活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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