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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将啃剩下的窝窝全塞进嘴里,手在衣裳上擦了擦,然后摸了摸她的脸。
随安连忙抓他:“不要把我脸上的灰摸匀了!”
褚翌哈哈大笑,他还真是这种打算。
两个人没待太久,就有人又上来找褚翌。
褚翌便叫随安回去等消息。
等随安走了,褚翌略寻思一番,就叫了钱粮官过来,吩咐伤兵的伙食还是一日两顿,而且这两顿里头要有汤有面。
钱粮官还愁着没钱买粮食呢,顿时皱眉道:“将军,不是末将不让大家吃饱,只是这粮草不继,末将是巧妇无米难下锅啊。”
褚翌点了点头道:“战事也就这两日便会结束,两日你总能支应了下来吧?要是没了米就先去内城买一点。”
钱粮官犹豫的点了点头,这米不好买,一打仗老百姓就没法安稳的种田,粮食都不够自家吃的,还怎么卖?
他的疑虑,褚翌也是知道,不过有些事说多了不行。褚翌便打发钱粮官赶紧去办这件事:“别叫伤员们没在战场上牺牲,下来却被我们饿死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布局
褚翌说的话并不客气,但实际上,他在这种事上还是很有慈悲之心的。
当初他在华州一战,用银子买命,虽说后来大获全胜,但到底遭了弹劾。
公器私用当然不行,反之私家之物拿为公用,便成了邀买人心……
褚翌早就看的一清二楚,朝廷里头的官员有许多墙头草,真正的国家大事面前拿不出正主意,等到事情风平浪静了,却又回头扒拉找事,看上头人的眼色,拿捏有功之臣。
他懒怠跟人分辨这些,依着早几年的性子,若是有这些事,一早就提剑杀了过去。
也是被拘束在府里,整日里头被那些之乎者也给弄得脾气平和了,当然,这里头随安更是功不可没,没有她又吹又哄的,他不可能性子沉静下来,可要说真沉静,那也没有,就是不屑去理会那些勾心斗角了,能避则避,可没想到他对林颂鸾的消极对待,却让随安痛失亲人……
经历过这些事后,他才算吃一堑长一智,开始谋定而后动,早在很早之前就找了心腹之人,去购买粮食。
当然这是隐蔽的,而且他并不打算轻轻松松的拿出来做好事。
元城现在有不少存粮就是他的粮食,这些粮食当初收上来的价格不高,可那时候还没有打仗,现在翻了二三十倍了。
他也没料到粮食价格会涨得这么快这么多,但等战事一平,铁定是要下跌的,如此一来,倒不如趁着机会做些事情。
钱粮官去买粮,他后脚就打发了人给元城的自己人送信,按市价的粮食减上两成卖给钱粮官够十日的粮食。
“这两成,便是我的善意。”他看着虚空心里笑了笑。
仁不带兵,义不行贾。
兵贾之事他都沾染了,可见自己这辈子要跟“仁义”失之交臂,不过也并不后悔。
活着,就是求个痛快,别人能窝窝囊囊的活着,他不成。
接下来,事情便如他预料的,肃州军粮草断绝,开始拼死对敌,褚翌这边自然是仗着人多。
肃州军勇猛,但一个饿了许久的勇士能打的过一个天天吃两顿的书生么?何况褚翌的兵比书生们还是好的太多。
不过半日的功夫,战事结果便出了分晓。
这半日,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赢得多么艰难,肃州军出动几万人,打的主意是全歼褚翌带的中路大军,而褚翌边打边退,也已经退到离开站地界很远的地方。
但是这一场战事打完了,并不代表李程樟就彻底的败了。
褚翌不过下令原地休息一日,打扫了战场,收缴了俘虏们的兵器,而后又带着人往肃州方向前进了。
在写请功折子之前,他先写了一封信给褚太尉。
在信中详细的写了自己的安排布置,并且将中毒的事也一并写了,末了才露出自己的打算:“……这一仗,儿子打算将功劳分到东路军跟西路军中多些,中路军的将领们自然也不会少了,但儿子就不要这些东西了,儿子越显得无能了,皇后跟太子一派的人才不会死力逼迫皇上让儿子去营救太子……想必李程樟接下来也会龟缩城中,肃州城墙坚实,想要攻下又保全太子,何其艰难?!待儿子的请功折子上去,父亲应及早安排人弹劾,就说西路军功劳最大,而我,不过是且败且退……”
皇后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就算她给皇上下药,皇后本身能不能怀孕还是两说,再说,生下来是男是女又非定数,所以皇后不会停止营救太子。
褚翌放下笔看看自己的手,手上有灼烫感,去周蓟的人送了信回来说南天之毒乃是周蓟之秘,寻常人根本接触不到。
或许他真的该自己亲自去一趟。
“将军,随安来了。”外头卫甲禀报。
“唔,进来。”褚翌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
随安才进来就遭他抱怨。“不是老早就叫你了?怎么这么磨蹭?”
随安刚从伤兵营里出了,虽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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