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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惊吓,哈利差点失态的大喊出声,他压低了声音说完后半句话,弯下腰死死盯着对方,等待一个能够令人接受的解释。
矮小的男巫咳了一声,眼神四处游移:“我上次去霍格沃茨找阿不思时,遇到在湖边给南瓜田拔草的鲁伯,他说了许多关于你的事——他是叫鲁伯吧?真是个有趣的大个子。”
“哦,是啊……海格是个健谈的人。”哈利抿唇挤出一个微笑,身心俱疲的倒回椅子里,暗地里祈祷自己那点破事不要搞得凤凰社里人尽皆知。
除外少了脸上的皱纹与胡须,弗利维与哈利印象中那个会暗地里塞给他糖耗子的魔咒教授并没有太大差别,一样的精力充沛、热情友好,开朗而健谈。
哈利有时宁可他不要这样热情。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毫无芥蒂的和别人讨论自己与前男友之间的爱恨纠葛,也不是所有人都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巫师决斗变成一场拳击……哪怕它听起来确实不赖。
弗利维却还在继续追问:“你真打算应战?不过那种人确实也应该狠狠给他个教训……”
“让我们不要再谈论这些令人徒增烦恼的事情了,菲利乌斯。”哈利赶在对方能问出下一个问题前打断他,敲着棋盘让上面的棋子都走回初始位置,“瞧,距离会议开始还有段时间,为什么不让我陪您下一局巫师棋?”
好奇心与身材不成比例的矮个子男巫终于看出青年对这个话题的排斥,他十分乐意的接受了哈利的提议,也将谈话的中心转到当世两大巫师的决斗上。
“……我还是认为阿不思这一次冒进了些,格林德沃毕竟成名已久,而且德国又是圣徒的主场——”
“邓布利多会赢。”哈利笃定地说。
他一直坚信这一点,不只是因为来自未来的预见,更因为那个人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谋定而后动,邓布利多不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
“阿不思是我所见过最强大的巫师,我也对他抱有相当信心。”弗利维皱着眉毛盯着棋盘,谨慎地移动了卒子的位置,“然而像格林德沃那种巫师,一定不吝于使用各种黑魔法,相比之下,阿不思的选择范围就少了许多。”
“但即便有人在脑子里装下了一部魔咒大全,他在一场决斗里能用出的也只是有限几个咒语。”
“你真是个怪人。”弗利维耸耸肩,将他的王后往右边移了两格,吃掉了哈利的一个骑士,“还是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有时候你的表现甚至让我以为自己对面坐着的是阿不思本人。”
“我的荣幸。”哈利微笑起来,棋盘上的主教前进两步,逼死了对方的国王。
弗利维直瞪眼:“嘿,难道没人教过你要敬老?”
“那么先等您到达邓布利多教授的年纪吧,弗利维先生。”哈利给自己变出一个软垫,舒适的靠进扶手椅里。
力量有时候可以决定胜负,不过一个胜利者所应有的素质,不仅仅是魔力这样单纯的东西。
邓布利多所拥有的,格林德沃永远也参不透。
弗利维过于旺盛的好奇心时常教人不敢恭维,然而当你遇到一些敏感的小问题时,他也总会慷慨地提供帮助。
在接下来的集会上,这个矮个子巫师主动请缨在三月那场决斗中担任助手,散会后与哈利擦肩而过时,还狡黠地朝年轻人挤了挤眼睛。
“祝你好运。”弗利维低声说,凭空挥了下拳头,“好好教训那个混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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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3月。
哈利被噩梦惊醒,壁炉里火焰响起轻微的爆裂声,迪伦在隔壁的床帐里翻了个身,发出模糊的梦呓。
他从床头摸到眼镜,又想起弗利维的忠告——“最好在决斗时把眼镜收起来”,还附带了几个临时改善近视问题的小咒语。
哈利拿着眼镜的手在半空停顿片刻,才将镜片架在鼻梁上。
窗户外面黢黑一片,玻璃上满满罩着一层水汽,有那么一会儿,哈利简直要以为自己正身处黑湖湖底的那间地窖里。
他伸出指尖在面前轻点,绿莹莹的数字浮现在初春还泛着冷意的空气中。
05:56
糟糕的天气。
哈利披上大衣,将一本掉在地板上的魁地奇杂志变成扶手椅,像老头子那样笼着手,在窗边无所事事的坐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
细密的雨丝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哈利疲累的叹了口气,起身从书架上拿出被仔细收藏的信件,从里面取出决斗书。
羊皮纸上的字迹也仿佛浸透了潮气般模糊起来,逐渐在纸面上洇开,当闹钟的指针指向七点,决斗书上最后一点墨水也被吸入羊皮纸内,取而代之的是从未出现过的暗绿色笔迹,以哈利再熟悉不过的字体写出三个单词。
——等着你。
哈利很难描述出自己此时的心情,他认得这种定时门钥匙,如果一小时后他依旧没有启动门钥匙,它将会自动失效,重新变回一张普通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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