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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睡不好,又没上妆。”主动接过好友手中的袋子放到桌上,沈意疏去洗了两个杯子出来,“你想喝什么?咖啡还是牛奶,果汁的话只能给你榨芒果。”
“既然有咖啡和牛奶那我就要一杯拿铁吧。”
“行。”
不拉花的话一杯拿铁很快就做好了,上好的水洗咖啡豆隐隐约约还透着股酒香。虽然不是浸淫在咖啡文化中长大的韩国人,但沈意疏煮咖啡的技艺着实不错,刘是我掏出手机拍照,然后才开始喝:“我觉得你以后不做艺人了去开咖啡店也很不错,咖啡精灵沈意疏,谁喝谁知道。”
沈意疏坐下来单手撑着脸,歪着头看刘是我品尝她的手艺:“那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就破产了,你知道你喝的豆子单价多少吗?”
“别别别我不想知道你也别告诉我。”刘是我赶紧制止她,“我知道你是富婆欧尼再爱我一次。”
“你们不是月底就要发后续专了吗,应该忙着练习吧,怎么还有时间过来?”沈意疏随口换了个话题。
“我担心你一个人在宿舍根本不会吃东西,特地抽了一天过来。”刘是我放下杯子,正色,“我今天的任务就是,看着你吃完午饭和晚饭。”
沈意疏撇撇嘴,她又不是孙承欢,多少还是会吃点儿的,如果没有被药物影响食欲的话。
但话虽如此,她还是从袋子里翻出了刘是我带过来的午饭,泡菜拌饭配辣炒年糕紫菜汤,嗯,很韩国人。
秉持着不能糟践别人心意的信条,沈意疏掰开了打包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刘是我当真觉得自己像在看金鱼进食……这个状态不太对啊。
下颌和睡衣领口里露出来的锁骨线条,锋利得如一把刀,触碰就会被划伤。沈意疏从前也瘦,但还是保留了一点少女的圆润,可打从去年拍戏瘦了小十斤后就再也没长回去过。今年之前还能说得上是为了上镜更好看,现在就真的太憔悴,连精气神都没了。
她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遇事绝不外说都自己扛着,也不知道这几个月承受着多大的压力才会变成这样。思及此,刘是我索性直接开口问了:“你最近是不是过得很不好啊?生病了吗?你看着真的很不好。”
沈意疏正端着碗喝汤的手一抖,差点把碗给砸地上,还好刘是我眼疾手快接住了,再抬起头来看见好友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她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就像被人狠狠踩了一脚。
“虾虾,我……”沈意疏以手捂面,那种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又沿着脊椎爬上了她的后颈,“我……确实不太好。”
“不太好。”她又重复了一遍,眼睛失去焦距,漆黑一片。
在沈意疏颤抖的声音里,刘是我渐渐拼凑出了导致这一切的原因。
以《7月7日》回归时经历了严重的背信感,沈意疏本来以为组合的前进方向与公司的企划目标是绝对一致的,但如今却出现了巨大的分歧。公司要做概念要影射大人物要展现大型会社的社会责任感,坚持要把《7月7日》定为主打,但是她们还没到做出什么样的东西都能被大众全盘接受的位置,也就是俗称人带歌,更不要提这首歌一出还会砸掉前两次回归夯下的基础。
明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却无法反对,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去做。这种强烈的撕扯感从得知选曲的第一天到打歌的最后一刻一直在折磨着沈意疏,而这期间还有别的更深沉也更顽固的东西在摧残切割她的心。
像戏剧情节一样,她被丘比特的金箭一下射中,对身边的某个人突然动心了。
说是突然似乎显得不够严谨,也许是早有苗头,但总归是去年底之后逐渐发觉了内心的波澜。相识于微时的某个朋友,如今成为了渴慕的对象,肖想着那个朋友让她感到异常罪恶,倍感罪恶的同时却没法轻易放弃,但理智和自觉却让她不得不放弃,这正是最为痛苦的地方。
——我热切渴望的东西无法属于自己,阻挠自己的不是他人恰恰是自身,这就是我最深层的痛苦源头。
“阿申巴赫为了他狂热迷恋的美少年塔齐奥,不惜掉头回到了热病肆虐的威尼斯,而他本来已经收拾好行李坐上了离开的船只。我也如他一样,飞蛾扑火般一头扎进那座瘟疫之城的怀抱。”说这话的时候沈意疏勉强笑了一下,强烈的苦涩灌满了她从头到脚每个细胞,“可我不想死,我想活,我还想活着,我不想被瘟疫吞噬掉。”
她又想起二月份时在电台金钟铉说的那番话,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能遇见那个想要狠狠抓住绝不放手的人,原来是真的。
但这可预知的代价未免也太恐怖,一下子就毁掉两个团,她怎么能?她怎么敢?
更遑论,那个人或许根本就没有同她一样的心思。
“我说先前碰见了他与别人相亲,后来我闭口不提这事,就是害怕得到那个答案。有或没有我都会被放逐到寒天雪地里,区别不过是去到更深、更冷的地方。”
“我曾以为我刀枪不入,但我有弱点,他就是我的阿喀琉斯之踵,也是我难以舍下的威尼斯。”
5月3日凌晨,Red Velvet官方ins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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