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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的小兔崽子不好好上班又在摸鱼?”一个腰肥腿圆的大妈突然冲了过来一巴掌把飞哥的深沉给劈没了,她插着腰指着飞哥嘴巴里咄咄咄咄地骂个不停。中年妇女嘴里的骂人话能翻出花来不重样,沧桑的飞哥被骂得抱头四蹿不停喊“妈”,留下个李成功蹲在原地,懵逼地看着“混江湖”的飞哥怂兢地乱窜。
之后几天,飞哥没再找李成功聊天,即便路上见到了,飞哥一扭头就钻网吧里。李成功没进去,因为缺钱他都没敢进网吧,连烟都开始戒了。
对于烟他其实没什么瘾。当初学吸烟不过是一群小孩学大人,总觉得吸烟炫酷,铜官镇上的小混混们哪有什么钱买好烟,自己抽抽买包雄狮或者红双喜,想尝点贵的几个人凑个钱分包利群中华。一开始不过是图个新鲜,时间长了也习惯了有事没事抽一根。可现在他发现,没钱的时候连抽一根都成了奢望。
在得到居住证的第二天,他终于换了个工作,还是东哥帮的忙。
铜官镇到西府来打工的不少,好多人有个老乡群,东哥帮他吆喝了一声,有个西府汇君楼里做服务经理的说他们后厨缺人要不要来。
西府汇君楼是当地有名的老酒楼了,一听汇君楼,东哥立马帮他应下,还给他拍了个照传给在汇君楼做服务经理的张姐。
“叫李成功是吧?下周一过来试试,”张姐看了眼照片,勉为其难地夸了句精神,又问肯不肯吃苦。汇君楼有名气生意好,里边的员工工资比其他地方高一点,就是工作累,像后厨从早到晚都忙不停,师傅们累,学徒们更累,若是想学点东西那是得下苦心又得下苦力。
“能吃苦能吃苦,”东哥忙不迭地应:“成功在我这小饭馆后厨做了几个月了,活干得利索不偷懒,张姐你放心吧!”东哥一个劲地夸他,夸得李成功都不好意思起来。
说他干活利索不偷懒,李成功也知道这话太虚,以前在铜官镇习惯了无所事事地游荡来游荡去,刚开始打工的时候李成功闯过几个小祸,被老板扣了几次钱这才收敛着认真干起来。
周一一大早李成功就去了汇君楼。
为了让自个儿看起来精神些,这次他没穿那些垮着肩带破洞带骷髅的衣服,正正经经地换了件看起来还可以的T恤衫,可他那些起球发白又因为长期堆在箱底充满刺鼻樟脑味的衣服衬得他过于窘迫。
张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看见他那松松垮垮的站姿和一头狗啃似的黄毛脸上有点嫌弃,看在老乡的面子上带他去见了人事经理。或许是缺人缺得焦头烂额,也或许是各色人看多了,人事经理不过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让他填了张表,复印了一下身份证和居住证,说定了3500带社保的学徒工资,又让他下午去办张招行卡,挥挥手让张姐带他去厨房。
“让他把工作服换上,”离开前人事经理喊了一声。
“胡经理,小孩家条件不好,我给他多拿一套嗷!”张姐问了李成功身高,跑人事隔壁的仓库里拿了三套。
“行!我知道了,你登记的时候说明一下!”
“欸!”张姐把三套衣服往人事面前挥了挥,塞李成功怀里让他去换上。
汇君楼的男式工作服是黑色中山装样式,袖口裤腿带着两段暗纹黄边,左胸口绣着汇君楼三个字,设计得还挺低调好看的。李成功换好衣服出来,张姐都赞了一声好看。
“背挺直!”张姐拍拍他背:“换件衣服小伙子挺人模人样的!”她带他去了厨房。
厨房就不是张姐的领域了,张姐一把把他推进厨房,叫了个认识的师傅帮忙照顾一下她这位老乡。
这位姓张的师傅斜着眼打量一阵李成功,打量得他赶紧挺背站直。看李成功站直了还挺像样,张师傅点了点头,环顾了一周指了个学徒过来,让老学徒教教新学徒要做哪些事。
“我是朗弘扬。诶?你叫啥?哪个学校毕业的?”老学徒叫朗弘扬,提着把菜刀凑过来问。
“李成功,”汇君楼的厨房里热火朝天,一个灶一个厨师,大家各占区域各自忙活,和小翠饭馆里完全是不同模样,李成功看着汇君楼的厨房,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他看向朗弘扬这位前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我东南毕业的,跟张师傅学红案,你呢?哪个学校的?学红案白案?”朗弘扬话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李成功哪知道红案白案,连学徒是做什么都不知道。
“弟弟啊,你居然啥都不知道?”朗弘扬都奇了,他还热心地给李成功科普学徒的基本功。
厨师学徒学什么?刀工勺工宰剔。李成功这初初学厨的模样,别想碰勺了,先练刀吧。
“要练多久?”听朗弘扬教怎么握刀怎么切菜,李成功仿佛感觉汇君楼里的刀和小翠饭馆里的刀都不一样。
两家的刀还真不一样。
“哪能一样呢?那种小饭馆的刀最多一百来块,咱们汇君楼里的刀,至少千元,汇君楼大师傅的那把刀,他自个儿买的,两万八!”朗弘扬扬着眉毛比了个八字,看李成功一脸惊叹,他满足地点点头。
“像我刀工从入门到熟练大概也就练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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