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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夏泠确实是把他当学生在教。他进步太快了,能得到这样一个学生,任谁都不愿意错过。一开始, 夏泠只教了他几个和弦, 流行音乐中和弦的使用并不多, 四个和弦反复地组合,能拼成很多歌,而他用几个和弦写出了两首歌。
再后来他学会了模仿,学会了举一反三。他的耳朵很灵,自个儿扒歌学谱,将那些和弦消化吸收,他运用起来越发娴熟,他写的曲子也越来越成熟。如果说最开始的两首歌还需要夏泠费大量精力帮他编曲,之后几首,她在其中的作用越来越小。就像后两首歌,他逐渐地成熟起来,并开始形成自己的风格。
“编曲是器乐的配置,你要记得这些器乐的声音,然后去考虑这一段用哪些乐器合适……”夏泠教他,编曲是很讲究技术和知识积累的,很多时候工作繁复又磨人,在一段曲子中用不同的乐器声一次次地去适配直至找到最适合的那一个声音。
如果说之前的创作让李沉觉得音乐这条路向他敞开了大门,然而最近学习编曲李沉被打压得恹恹。他以为他学会了,可现实告诉他他什么都不会。
“不是有很多名人连谱都不会吗?他们都能创作,我为什么要学编曲?”夏泠给他的学习任务太重,偏偏这段时间日日都是重复又枯燥的编曲适配,李沉学得烦了忍不住抱怨,以他想来他没必要学编曲,学会创作不就行吗?音乐圈里还有天才连谱都不会照样能创作出好的曲子呢。
“听他们的鬼话!”一听他说,夏泠就笑。音乐圈里确实有传说,传说某某不会读谱不会乐理,创作全靠哼歌录下来,但这种话多是节目噱头,在圈里真能做出名的,哪个没有真材实料?音乐圈说小真小,多的是专业人士,某某几分几两谁还不知道?
就像学语言你不能不懂语法,学音乐也不能不懂乐理。也就那些自诩名人又半懂不懂的音乐人才会夸耀说自个儿不懂谱不懂乐理,真什么都不懂的人,你就算登了阶也进不去门。
可就算夏泠这么说,李沉却没听进去。他对夏泠依旧有着几分警惕,再加上对最近的学习心里厌烦,他越发听不进去。
看李沉进入了厌学期,夏泠觉得有趣。别看他这会儿开始耍脾气抱怨,可表象之下小心思颇多,比如说最近跟她提出工作室的股权问题。最近他可够讨好的,可想飞的心思也越发明显,想到昨日他问的那一句,夏泠轻笑了一声。
小孩到底成长了,懂得股份的意思,开始想把工作室控制在自己手中。
“想把工作室要回去?”夏泠问他。
李沉正在试乐器音,听夏泠问,一个激灵,把耳机拿了下来。他昨日确实试探过,只是昨日夏泠没反应,倒没想到她现在突然提起。
“想拿回去也行啊,”她笑着亲了亲他。本来就控制不了他了,把工作室送回去对夏泠来说是顺手的事。
李沉睁大了眼睛,她应得太轻松反而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不够聪明心肠又不够硬的小孩,用他那点一眼看透的小心思来试探,夏泠昨日还想晾晾他,今日倒干脆得应了。虽然心里想过把他长长久久地锢在身边,可到底没想折断他翅膀,夏泠有点怀念当初那个在选秀舞台上自由唱歌的人了,如野草蔓长又充满生命力,可随着他成名事业发展,那种热烈反而隐去了——
夏泠知道有自己一部分的锅,所以她等着。等专辑完成,他再走上舞台,不知会是如何模样。
事情顺利得令人难以置信,4月的时候工作室改了名变更了股东。工作室改成了公司,李沉有了一半股份,夏泠占了四分之一,剩下的股份分给了员工。一通操作其实挺复杂的,梁丹跟他说了,他也没懂,看着最后结果,松了一口气。
梁丹:“……”对于他的简单她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然而大脑简单的李沉最近又帮基金会增加了个新项目。
事情与老刘有关。老刘孤家寡人一个,有几个远方亲戚,可平日里也不怎么走动,他的葬礼是学校帮他操办的。冉娟娟受老刘帮助颇大,参加了葬礼,也是葬礼上才知道老刘把身后事托付了。
老刘一直住在学校附近的教师楼里,有产权也有房产证,或许是知道自个儿时日不多,在住进医院之前他把房子卖了,钱存着,却没用,自个儿熬着病症,却把这钱托给了学校说办个奖学金。
“他明明有了钱,为什么不给自己用呢?”说起葬礼那天的事,冉娟娟眼泪就下来了,她本来是要把李沉那笔钱还他的,只是说着说着,提起老刘,心里堵得慌。
老刘不大会做人。和妻子闹到离婚,和几个亲戚关系疏远,就算在学校里,评优评奖他也罕有份,论起教学水平来,他也一般,可他对学生确实好,掏心掏肺地。认识的人说起他,只道他怪人,三年一届的学生,待他们好到跟自个儿亲生的一样,可记得他好的学生能有多少?时不时地去网吧抓人,惹得学生骂又不见有人当他好,何必呢?
“他连房子都没给自己留,连个做头七的地都没有,”说着说着,冉娟娟的声音就开始嘶哑起来:“昨天他头七,我们在学校操场里给他烧了点元宝。”老刘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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