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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封涔那个傻子在该有好啊。

想当初他还用这个表情,得了一次封封的表白呢。

虽然自那之后,那个东西足有半年没给过他好脸色。

连十九对宁初一各种不着调的恶趣味早已习以为常,站直身道。

再磨蹭也得回牢里呆着去,我先走了。

磨磨蹭蹭打量他不知道他这点心思呢?

你也知道爷不想回去?

宁初一咂舌。

那么个阴冷潮湿的鬼地方,呆的他身上都快长蘑菇了。

连十九却压根没觉得有什么对他不住,抬脚就往门外走。

那日他往他头上丢石头的时候,不是也没手下留情吗。

宁初一也没再拦着,只是歪着头说了句。

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比如,关外的情况,和他们今后的胜算会有多少。

连十九脚下不停。

你的事,我本就懒得管。

家国天下,于他而言不过一场繁华,他没有怜悯苍生之心,也没有海纳百川的气魄。初二的小家,便是他的大家。

宁初一的嘴角,逐渐淡去了他习惯的微笑。

他自问,自己也并非是什么侠肝义胆的人。

关外的百姓,饿死在塞外的骨瘦嶙峋,他不是不想自私。多少年前,他也是无拘无束的洒脱性子,想要恣意纵马,仗剑江湖。

但是当老天爷突然丢下来一个可以让百姓吃饱穿暖的机会,强压在他身上时侯。

救与不救,都是一个极其残忍的答案。

他弯起一抹苦涩的笑,神色晦暗不明。

他能拍着胸脯说,自己所做的,能对得住这天地,却惟独对不住自己的家人。

宁初一对连十九说。

...若当真有那一天,你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皇家的赐婚,连家宗族上百口人的性命。没有人敢说,此战一定会胜。一旦做出了选择,便是难以预料的艰难与凶险。

连十九停下脚步,并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睨着宁初一,一字一顿的道。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也不打没准备的杖。....但是为了宁初二。

他失笑,似乎也觉得有几分荒唐。

...即便倾家荡产,我好像也认了,所以你最好别让我赔的太多。

两个男人两两对视之间,皆是笑了。

两人都是这世间最精于算计的人物,一个骄傲,一个放纵。却都无比坚定的知道,自己要守护的是什么。

连十九爱财,取之无道,不论礼法道义,不问天地良心。

连家不是忠臣,也不算奸枉,。

连十九在祖辈学来的为官之道,却早在遇见宁初二那天开始,便打破了所有既定。

连十九的妻,到死只会是宁初二一个。

*

是说一生富贵荣华,观星台下,谁的笑颜如花。

莲池初见梅花树下,是谁为谁算的卦,血染江山的画,纵使为她倾了这天下,何惧纷杂。

一世风流不假,却只愿同她,白了这一头的青丝长发。

*

连十九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门房听见外面的动静,赶忙上前给他撩了帘子。虽未入夜,府里的烛火却已经熄了大半,影影绰绰只留了两盏孤灯引路照明。

连十九见状不由蹙了下眉头。

连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霜青之前不熄烛。宁初二的眼神不太好,多次撞树之后,府里的灯笼从来都是过夜方熄的。两人和离之后,虽然那撞树的人不在了,连十九却依旧有点着整院灯

烛的习惯。

恍若这样留着,那个傻乎乎的姑娘就能自己找到回家路。

他瞧着这一院子的乌起码黑,松了松朝服的领口。

这会子就将灯熄了...不是底下的人疯了,就是他那惜金如命的老子来了。

一连几日的繁杂,让他多少有些不耐烦。再加上自己媳妇一直不肯见他,也就更没了接待连喻的耐性。

转而问招财。

哪个屋歇着呢?

招财四下瞅了瞅,小声道。

在您屋里歇着呢。

倒是会找地方。

连小爷哼了一声,抬腿就去了书房,一面推门一面吩咐。

等下有人来唤便说我睡了。

孰料一只脚刚踏进门里,书房的烛火便亮了起来。

灯火通明中,是连喻抬手饮茶的悠闲样子。

连阁老今日着了件盘领右衽常服,领口绣着暗金竹纹,端得隽雅闲适。

这位大晏第一才子,上京万两黄金难求一纸的妙手丹青的气派。不得不说,气韵一事,无关岁月年龄。

分明已经年过四询的男人,就那样安静的坐在那里,眸子微垂,便可入画。

许多人形容连喻的长相,都会说两个字。

干净。

这种干净,如闲云野鹤般淡然,芝兰玉树般风雅。仿佛这样的人,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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