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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听说了的——昨日二人一同帮着那位齐娘子义绝之事……
不过这丫头劝分不劝和的本领真不是闹着玩儿的,但凡是她经手了的,不是和离便是义绝,走到哪儿分到哪儿……怕不是她们冰人的天生克星?
偏这克星,如今是她手中的底牌,且还得好生哄着伺候着才行。
蒋媒官自觉忍辱负重,笑着递给衡玉一只冬枣儿。
衡玉嚼着又甜又脆的冬枣,心思却飘远了。
她在想着程平之事。
线索就在眼前,她纵然恨不能立即查问清楚,却也时刻谨记着离京前与家人的约定——不知对方底细之前,一切还需谨慎为上,不可操之过急。
两日后的晨早,萧夫人带着衡玉去了此前女使提及的苗记包子铺。
这次萧牧倒是不在。
衡玉想着,不知他是忙于公务,还是防着她这个女奸细,或是惧于她的那声“景时哥哥”。
不过萧牧虽是不在,却瞧见了他身边的那位柳主薄。
“婢子就说吧,柳主薄几乎是日日都来的,可见这家的包子实在不错。”春卷在旁说道。
她们坐在铺子里,而柳荀随意地在铺子外搭着的桌边就坐了下来,并未看到她们。
因有衡玉在,萧夫人便也未使人上前邀柳荀共用早食。
“哟,柳先生来了啊。”包子铺的女掌柜苗娘子上前招呼着,笑着问:“还是和往常一样?”
柳荀含笑点头:“正是,有劳苗娘子了。”
读书人总是这样文绉绉的客气,苗娘子习以为常地笑笑,转身从蒸笼里拣出一盘热腾暄软的包子,动作麻利地送到他桌上。
柳荀看了一眼包子,正要说些什么,抬头却见苗娘子已经忙着招呼别的食客去了。
柳荀拿起筷子,夹了只包子,口中低低吟道:“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
“柳先生对着只包子吟什么呢……”春卷看在眼中,好奇地道。
绿蜡:“这有甚奇怪的,柳先生便是吃一口茶、对着只蚊子,都能吟上许久呢。”
“这倒也是……”
对着只蚊子也能吟上一首的柳荀,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整盘包子。
见苗娘子忙得脚不沾地,他将一串铜钱放在了饭桌上。
“柳先生慢走!”苗娘子被逃饭钱的食客逼出了一双目观八方的好眼力,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冲他说话。
柳荀点头,与她道:“苗娘子还是招个伙计吧。”
“是,正琢磨着呢!”苗娘子擦完一张桌子,在围裙上蹭了蹭手,接过另一位食客递来的饭钱。
一贯爱干净的柳荀看了,却并不觉得粗鄙,反而笑了笑,负手慢悠悠地离去。
吃罢早食,萧夫人仍不肯放人,带着衡玉逛了成衣脂粉铺子,又拉着人去了城中最大的首饰铺宝华楼。
“阿衡生得这样好看,就该拿最好看的首饰来衬才是!”萧夫人将一对镶南珠簪子插入少女如云鸦发间,一张脸笑成了花儿:“这对儿也让掌柜的包起来!”
“夫人,这使不得。”衡玉当真有些惶恐了,当即要将那簪子取下:“无功不受禄。”
“怎会无功呢?你千里迢迢自京师来这北地,近来又为了大柱的亲事随蒋媒官四处奔劳——”
“这些皆是晚辈的差事而已,不敢邀功。”
“好,那便不提公事……”萧夫人说着,拉起衡玉一只手,眼神愈发温和:“我一直都想有个闺女陪着,可老天不作美,将景时生作了男儿身,我将他打扮成女孩模样到三岁,他便死活不干了……偏偏他阿爹走得又那般早,景时年少从军后,我便只得一个人孤零零呆在后宅中……”
说到此处,约是触及了伤心事,眼神遗憾之余,已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绿蜡春卷两位女使看得目瞪口呆。
只听自家夫人又拿小心翼翼的语气道:“那日我第一眼瞧见你,便觉得极有缘分,加之我虽不通文墨,却也是由衷地仰慕晴寒先生……只是我这性子一贯有些没个轻重,可是哪里言行不当,吓到你了?”
面对这双真诚又满含爱护的眼神,衡玉有些难以招架地道:“能得夫人青眼,是衡玉之幸。”
“是我之所幸才是。阿衡可信缘分二字吗?我是信的。”萧夫人眼底的喜爱毫不遮掩,抬手轻轻替少女将簪子推了回去,拿喟叹的语气慢慢说道:“阿衡此番来北地,定是上天对我的垂爱。”
彼此相识不久,这听起来本该是夸大其词的话,却显得尤为认真。
衡玉忍不住微微抬眼看着面前的妇人。
不同于京中那些保养精致的贵妇人们,四十岁余的萧夫人举手投足间透着不拘小节,面上也已初显老态,笑时眼尾有着浅浅纹路,透着平易近人的亲切。
“多谢夫人相赠。”衡玉到底没再说出拒绝的话,而是想着寻了机会再以合适的方式回赠些什么。
听她肯收,萧夫人满面欣慰笑意:“莫要再喊夫人了,听着实在生分,唤我一声——”
说到此处,萧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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