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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细致的他便没提了,印海也没有再多问。

吉家二娘子曾流落在外的经历人尽皆知,但那数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就不是外人能够随意打探的了。

“原来还有如此渊源。”印海感叹道:“晏郎君原是吉画师的恩人,如此便难怪吉画师待晏郎君与旁人多有不同了。”

萧牧极快地皱了一下眉。

不同便不同,提及“旁人”二字时,看向他作何?

这越发讨人嫌的副将究竟还能不能要了?

只是……她竟有着受不得寒的旧时伤病在吗?

那昨日还逞能要将披风还给他,事后又硬撑着不肯先回去更衣?

这厢书房中气氛“融洽”,另一边的衡玉正窝在榻中披着软毯喝药。

今早吉吉已请了严军医来看,开了治风寒的方子,捡了药回来,连忙就煎上了。

“姑娘先别急着替温大娘子作画了,左右不在这一两日,喝罢药先睡上一觉发发汗再说……”见自家姑娘手边就是从蒙家带回来的女童画像和册子,吉吉劝说道。

衡玉声音有些发闷地“嗯”了一声,刚将药碗递给吉吉,就听外间有女使过来传话。

道是:“府外有一位娘子来寻吉画师,自称是姓齐,吉画师可要见一见吗?”

“姓齐……”吉吉面露疑惑之色,姑娘在营洲何时认识姓齐的娘子了?

正想要问那女使对方多大年岁是何模样时,却听自家姑娘已经开了口:“有劳……有劳让这位娘子稍等一等,我待更衣后便去见她。”

她本想说将人请来说话,然转念一想此处乃是侯府——处处戒备的侯府。

她至多只是客人而已,不宜做出擅自请人入府之举。

于是起身穿衣梳发,又披了件极厚实的披风,往侯府角门处而去。

等在那里的是一位衣着朴素的年轻娘子,见得衡玉主仆二人,立时露出恭敬又惊喜的笑意:“果真是二位恩人!”

说着,连忙就屈膝行礼。

“齐娘子,是你呀!”吉吉也很惊喜:“乍一看都险些认不出了呢。”

确实如此——

衡玉看着面前衣着朴素却干净厚实的齐晴,的确是与那日街头相遇时判若两人了。而这份改变不单是衣着,更有神态面貌。

这样的改变,总是让人乐见的。

衡玉面上带了笑意,含笑问:“齐娘子近来可还安好?”

那日之后,她曾使人打听过,得知那张老二挨了一顿板子后丢了半条命,不死也要废了——想来短时日内、更甚至是永远都没法子再去搅扰齐娘子,便很是放心了。

“托吉姑娘的福,一切都好。”齐晴神色感激之余,又有些赧然,“我当真是糊涂,那日在公堂之上竟忘了问及恩人姓名,还是打听之下,昨日才得以知晓姑娘姓吉,如今就客居在侯府之上——否则便是想要道谢只怕也寻不到恩人踪迹了。”

“齐娘子客气了。”见她衣着透着利落,发髻用蓝布包起,衣袖边沿也挽着,衡玉便问道:“娘子如今是在城中做活吗?”

“是,我这双手太粗了些,精细的活儿做不来,多亏了一位包子铺的掌柜娘子好心收留。”

包子铺的掌柜娘子……

衡玉脑海中浮现一道做事麻利的女子身影:“可是苗记包子铺的苗娘子吗?”

齐晴意外地点头:“正是,吉姑娘也认得苗娘子?”

衡玉笑道:“这位娘子铺子里的包子很好吃,因而有印象在。”

“苗娘子的手艺的确是一等一的好。”齐晴也满脸笑意:“侯府里的柳主薄也时常光顾的,我正是在这位柳先生口中得知了吉姑娘的身份。”

那位爱吃包子的柳荀先生啊。

衡玉了然点头。

那日处理齐娘子之事时,她一直跟在萧牧身侧,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而柳荀身为侯府中人,自然更加清楚那日的人正是她了。

“若非那日有二位姑娘相助,我如今只怕……”齐晴眼中有笑意却也红了眼眶,她将手中提着的两只食盒递上:“当下无甚能够报答姑娘的,只亲手做了些点心表谢意,还望吉姑娘不要嫌弃才好。”

衡玉望着她,笑着道:“真说报答的话,齐娘子今后能过得好,于我而言便是最好的‘报答’了。”

一面颔首示意吉吉将两只食盒接了过来。

“吉姑娘……”齐晴还要再说道谢的话,却听女孩子在前面讲道:“且那日之事,纵是将我和吉吉换成其他娘子,只要有能力者,我想她们也都会尽力相帮的。”

她想,这世间历来不缺愿意站出来的女孩子,只是她们往往缺了些生来便无人肯给予的底气,甚至她们不知道自己也是能够站出来的。

自立之后方可助人。

若天下女子们皆如她这般,自幼能被悉心教导,有书可读,有人给予足够的疼爱,知道何为不公,何为出路,定也不会吝啬于帮助他人,甚至定有人会比她做得更好。

所以,她并非是如何有勇气,有善心,而是她足够幸运。

她既得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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